夜深人静,梁满仓把56半上了膛,又弹出刺刺刀,踢了一脚狗肉的屁股。
“狗肉,精神点,这地方不是咱的主场,把耳朵竖起来、鼻子嗅起来,可别阴沟里翻了船。”
而赵福顺光着膀子一路狂奔,半夜十二点才赶回团结屯,为了掩人耳目,他一路踮着脚,悄摸敲响东屋的玻璃窗。
“爹,开门!”
迷迷糊糊的赵有田睁开眼,一张血滋呼啦的脸印在玻璃上,就像是索命的厉鬼。
“操,什么逼玩意!”
赵有田一哆嗦,钻到陈美莲的怀里。
“咋的啦,老夫老妻腻歪啥,一边玩去。”
“孩他娘,你看玻璃!”
陈美莲顺着赵有田的手指方向一看,赵福顺的脸在夜光之下尤为惨白,上半身光秃秃,再加上一大片血渍,看起来就是一具诈尸的尸体。
“娘,给我开门!”
陈美莲愣了愣,啕嚎大哭起来。
“哎哟,我的儿啊,谁把你给害了啊,你跟娘说,娘给你报仇!”
“啥啊?娘,我活的好好的,快开门,我取板车去拉梅花鹿。”
赵福顺眨巴眨巴眼睛,动作尤为灵动,赵有田这才壮着胆子凑到窗前,看到玻璃上呼的雾气一片,这才拉开门栓。
“你小子吃死孩子了?咋满嘴是血?老子刚刚还张罗给你报仇。”
“喝了点鹿血,得了吧,你刚刚往我娘里钻,还没断奶似的,还张罗给我报仇?上坟烧报纸,糊弄鬼呢?”
“你小子眼睛还挺亮,咋啦,又打到大货?”
“嗯啊,两只梅花鹿,三四百斤。满仓哥在那守着,让我回来拉板车。”
“行,要我去不?”
“不用,你去通知朱世义,让他一个人到大队部收货,别声张。”
“咋啦?这梅花鹿来路不正?你俩把人闷山里了?”
赵福顺把打梅花鹿前前后后的事儿说了一遍,听得赵有田一愣一愣的。
“满仓做的对,小心驶得万年船,孩他娘,这事儿你得保密。”
“得了吧,你那嘴跟破锣一样,管好自己就行,少操心别人。”
“行,那我去找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