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刚才还那么硬气,给谁看啊?我刚刚就多余劝你!\"
\"好了好了,好兰姨,\"丁浅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般地摇晃,\"别骂了别骂了\"
\"你啊——\"兰姨的手重重戳在她额头上,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。
谁也没注意到,楼梯转角处的阴影里,凌寒一直静静站着。
听到这里,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。
他轻手轻脚地转身往楼上走去,在心里默默的想:\"还好,还好,起码我的小公主这几年还有人护着。\"
他的房间就在二楼,推开木门的瞬间,一阵淡淡的桂花香迎面而来。
他站在房间中央,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寸陈设——原木色的书桌上摆着素白的瓷瓶,插着几枝将开未开的桂花;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,隐约散发着阳光晒过的气息。
一想到这个客栈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,他心里就柔软的不像话。
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,蒸腾的雾气很快模糊了镜面。凌寒伸手抹开一片水雾,恍惚看见镜中映出的不止自己——还有她残留的痕迹,仿佛她刚刚才使用过这个浴室。
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他推开窗户,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拂面而来。
抬眼望去,漫天星子如碎钻般缀在墨蓝的天幕上,银河倾泻而下,与记忆中那个小山村的夜空如出一辙。
\"真漂亮\"他轻声呢喃,喉结微微滚动,\"怪不得她喜欢这里。\"
\"吱呀——\"
隔壁的雕花木窗突然被推开。
丁浅踮着脚趴在窗台上,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她瞪圆了眼睛,像只受惊的小鹿,连手里擦头发的毛巾都掉在了窗台上。
凌寒看着她手忙脚乱去捞毛巾的样子,忽然想起那年暴雨天,她也是这样慌慌张张地抢救晒在爷爷院子里的草药。
\"这兰姨\"她小声嘀咕。
凌寒望着她仓皇关窗的背影,胸腔里泛起温热的酸胀。
夜风渐渐吹干了他的发丝,他双手撑在窗沿,仰望着同一片星空。
一想到仅一墙之隔便是她生活了三年的痕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