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一直闭着眼睛就没有睁开的家伙,这次你上来吧。”
韩栗的声音突然刺破晚风,惊得演武场西侧的麻雀扑棱棱飞起。
阴影里,那个单薄的身影缓缓站起,左膝的旧伤让他起身时踉跄了半步,却迅速稳住身形。
曹渊的作训服没有一点褶皱,右肩补丁上的针脚歪歪扭扭,像是用左手缝的——韩栗记得洪教官说过,有个新兵对禁墟特殊,每一次施展似乎都会让衣服破裂。
“到。”曹渊的声音沙哑如砂纸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他走向演武台的步伐很慢,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生死的距离。
林七夜躲在阶梯拐角,看见曹渊经过时,后颈的旧疤在暮色中泛着微光。这是他罪恶的勋章,但青年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,也只是把好奇的目光收回。
韩栗抽出腰间的战术刀,刀刃在夕阳下划出冷冽的弧光:“知道为什么叫你上来?”
他的拇指摩挲着刀柄上的防滑纹,他平日里有些不知说什么时,总会抚摸,“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睁开过你的眼睛,你是觉得你都会了吗?”
曹渊垂眼盯着自己那带着薄茧的右手,指节因用力发白:“报告教官,是我没…休息好。”
“哦?”韩栗突然暴喝,战术刀劈向演武台的铁板,迸出的火星溅在曹渊脚边,“战场上没有人会在乎你有没有休息好,没有人会等你休息好了再邀请你来战斗!”
他转身从后面摆放着木刀的架子上,又抽出一把来扔到了曹渊的脚边。
“现在,你给我拿起它!”
“用这把刀来和我对打,能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准备,你并不是怯懦!”
江白的指尖在林七夜掌心轻轻颤抖,后者能感觉到他在抑制冲上台的冲动。
“不行!我不能碰刀!”曹渊拒绝的干脆。
演武台上,韩栗弯腰捏住曹渊的下巴,强迫他抬头:“看着我!你这双眼睛,是用来找敌人破绽的,不是用来装怂的!”
曹渊的瞳孔在暮色中缩成针尖,眼底翻涌着压抑的凶光,像头被激怒的狼崽子。
但他即便是这样,也不愿拿起木刀。
“现在,握刀。”韩栗弯腰木刀捡起,并递到了曹渊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