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壤,甜汁顺着嘴角流到下巴,林七夜伸手替他擦掉,指尖沾了点西瓜汁,在夜色里泛着水光。
远处的夜市传来喧闹,卖烤串的大叔掀开保温箱,孜然香混着槐花香漫上来。
四楼的夜渐渐深了,厨房里的油烟机还在嗡鸣,姨妈哼着老越剧的歌调在洗碗。
杨晋抱着枕头回屋睡了,林七夜蹲在地上给小黑癞挠肚子,它舒服得直哼哼,爪子搭在江白鞋面上。
月光漫过阳台的多肉盆栽,那是姨妈去年扦插的,如今挤满了花盆,叶片上凝着薄薄的露水。
江白望着天上的织女星,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阳台看月亮,林七夜许愿要当科学家,他说想当数学家。
“该回去了。”林七夜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上的土,“明天还得去学校搬书。”
江白嗯了声,却没动弹,直到姨妈在屋里喊“带点荔枝回去”,才慢慢起身。
小黑癞跟着他们走到门口,爪子扒拉着铁门不肯放,杨晋从屋里探出头:“哥,你们下周还来吗?”
“来。”林七夜揉了揉他头发,“等你中考完,带你去打电动。”
下楼梯时,感应灯忽明忽暗,林七夜的影子在墙上晃成模糊的块。
江白摸着口袋里姨妈塞的荔枝,忽然想起她说“上京的荔枝贵”,指尖触到塑料袋上的水渍,不知是露水还是她的眼泪。
“林七夜。”
“嗯?怎么了?”林七夜的脚步踏在昏暗的地面上。
江白转身,“我们去庆祝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