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七夜捏着便签的指尖蜷了蜷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原来那个时候你的天文台,记得我那个时候好像还在尝试睁开眼睛呢。”
心底的自卑让林七夜心底升起几分淡淡的悲伤,他如此的耀眼又光明,而自己就像下水道的老鼠。
在案台上高高被供给的神明难道要被自己拉下车,满是泥泞的沼泽吗?
江白没说话。
他知道林七夜的心底有着几分的不安和难受,这一切都源于这十年来的失明。
但是这不是江白能够解决的,倘若林七夜一直这样子,那么江白也没有办法。但是江白相信林七夜能够走出来,因为他本身也很好。
这并不是因为江白对着林七夜有好感,是因为林七夜他自己便是这个宇宙的人格化身。
他即为最高格,有时候江白在他面前,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。只因为一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宇宙,就在自己面前撒娇玩闹,喊着自己白哥,这样鲜活的一个人,又怎么应该被那样的往事给拘束一辈子呢?
但此刻,这道疤还横亘在林七夜心口。
“疼吗?”
他鬼使神差地抚上林七夜噙着泪的眼角。
但是林七夜却触电般缩回手,浴巾随着动作彻底散开。
江白慌忙闭眼,却仍瞥见一抹瓷白晃过视野。
衣料摩挲声混着剧烈心跳在耳边炸开,等他再睁眼时,林七夜已经裹着皱巴巴的衬衫缩到床上去了,湿发在米色枕套上洇出深色水痕。
“我去睡沙发。”
江白抓起毯子要走,袖口却被轻轻勾住。
可就在江白在柜子里面找着被子时,林七夜蜷着身子让出半张床,睫毛在台灯光晕里投下颤动的影:“…空调太冷。”
老式空调发出沉闷的嗡鸣,江白僵直地躺在床沿。
林七夜翻身的响动像羽毛扫过后颈,带着体温的茉莉香漫过界河,将他逼至悬崖边缘。
“江白。”黑暗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,“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?”
他当然记得。
林七夜被李毅飞保护在身后,裹着黑色绸缎的双眸却好像可以看见一切一般,直直盯着江白的身子,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