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才不管她的反抗,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性格也很执拗,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。
先去了书坊,阿绵叫伙计拿一本《千字文》,是字迹娟秀的手抄本,纸是宣纸,一本就要一两银子。
这书是她要用的,她一定要自己花钱,为此两人吵了一架,最终阿绵赢了。
孟驰坚被赶到街上,心情烦闷。
接着到了文房肆,阿绵跟在菜市场买菜一样,先选了两只最便宜的羊毛与竹子做的毛笔(十文)、又买了几块劣墨(十五文)、两刀(一刀一百张)麻纸共三十文,和一方小砚台(二十文),一共七十五文。
她一番讨价还价,最终七十文成交。
最后买了一把用普通木材做的算盘,花了一百文。
阿绵花了这些钱,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学会。
第二日她背着背篓,一大早就兴冲冲的往书院跑。
城中的这个书院曾是民间士绅捐资兴建的,是方圆十里最大的书院,然而如今西墙角的书楼在上次的动荡中塌了一角,至今还未筹到钱款修缮。
“来了来了!她居然真的敢来!”
斋舍里的书生们挤在窗前,其间眼最尖的一书生道:“穿着寒酸、姿态粗放,连小门小户的女子都算不上,不过是个农妇罢了!”
“你们确定今日斋长不在?”有人发出犹犹豫豫的声音。
“赵飞,你要是害怕你爹揍你,现在就可以躲出去啊。”从后排传出一道嘲弄的男声,发出声音的那人没有挤在窗前。
只见他一头黑发束起,发簪是一支造型精巧镂空的青玉制作而成,穿一身飘逸洒脱的白色丝绸襕衫,隐隐可见有些并不大张扬的暗纹排布在衣摆之上,腰间还挂着一只一眼望去就价值不菲的白玉。
此人名为季衡之,是这群书生之中家世最为显赫的,因为他出生于官宦世家,虽是旁支,但有一脉还在朝廷担任高官,是大家不愿得罪的季家。而其余的也有三两人来自富商之家,家中生意是做到州城去了的。
而那些出生于耕读之家、乃至贫寒的书生们,此时都已识相地去了讲堂、藏书楼或者祠堂。
“她在东张西望什么呢,怎么还不过来?”
“东西都准备好了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