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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的眼神彻底灰败了下去,可里面又暗藏着他看不懂的光。后来无论他怎样帮她分析利弊,她都没有改变主意。女人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,止不住地咳嗽,最后只说了一句,‘为了孩子’。
他无奈,只好将证据转交给女人,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。
几个月之后,他从同事那里听说女人被打流产了,血一路从卧室流到客厅,最后她从十几层楼上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。
那一刻,他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所有人都说他没有错,那是女人自己的选择,可只有沈翊知道自己错在哪里。
他晚了一步。
不论原因是什么,他始终是晚了一步,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深渊吞没,再也没能浮起来。
沈翊不停地拉扯着头发,将它们弄得一团糟。刚刚卡希尔绝望的神情和那个女人重合在一起,他们一会哭一会笑,很快又变得面无表情。
只差一点。
沈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突然觉得他太自以为是了,他现在生活在这里,亲眼看着周围虫的喜怒哀乐,为什么会因为觉得这些都是虚假的,就轻慢对待呢。
“咔哒”
楼上传来了开门声,沈翊看向二楼卡希尔的房间,对方已经换下了刚才那身衣服,穿着一身干净宽松的居家服,披着一块毯子,坐到沈翊身边。
“沈翊,你要在我这里坐一夜吗?”卡希尔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,脸色也不像刚才一样惊惶、没有血色。
沈翊勉强弯了下嘴角,他不想让自己糟糕的情绪影响到卡希尔。
“不用担心我卡希尔,倒是你,有没有受伤?如果不舒服的话不要忍着,我陪你去医院。”
卡希尔垂下头轻轻摇了摇。
他拢拢身上的毯子,房子里的温度是恒定的,一年四季都设置在23度,是他觉得最舒适的温度,可现在却觉得有些低了。
这些年,因为性格和工作的原因,他始终都没有什么太亲近的朋友,和雄父雌父的关系也算不上亲密,一时间,除了沈翊竟没虫能陪在他身边。
沈翊见他默默不语,隐在薄毯下的身躯瘦削,看起来脆弱极了。怕他心里憋闷着想不开,于是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