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大人可知,前日早朝陛下宣安禄山入京的旨意,是杨国忠先扣了三日才递到内阁?”
王敬之的脊背僵了僵。
他伸手去拿茶盏,却碰翻了旁边的糖罐,碎瓷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。
“苏姑娘这是提醒我别站错队?”
“是提醒王大人,棋盘上的棋子,最忌被两个棋手同时捏在手里。”苏婉儿起身替他拾起碎瓷,指腹擦过一片锋利的瓷片,血珠立刻渗了出来。
她望着那抹红,忽然笑了,“不如这样——三日后我在醉仙楼设席,请杜员外郎作陪。王大人若能让杜大人多喝两杯”
“苏姑娘好手段。”王敬之盯着她指腹的血珠,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方素帕,“这帕子是内子新绣的,姑娘且用。”帕子展开时,里面裹着半枚鱼符,“杜鸿渐上月往幽州送了批文书,我托人截了半封——太子的人,早就在范阳扎了根。”
暮色渐浓时王敬之告辞,苏婉儿站在台阶上望着他的官轿消失在巷口,袖中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新提示:【唐韵值+200,解锁人脉图谱二级权限】。
她摸着那半枚鱼符,转身时正撞上进门的苏明远。
“阿妹,兵部今日收到太子的奏折。”苏明远将一卷黄绢递给她,“说是北疆防务整饬,要在易州、定州增兵五千——和你前日让我递的计划,连驻军地点都分毫不差。”
烛火在书案上跳动,苏婉儿展开奏折的手微微发抖。
墨迹未干的“易州设伏,定州囤粮”八个字刺得她眼眶发热——这哪里是巧合?
分明是太子在借她的手,替自己的计划铺路。
她望着窗外渐起的夜风,突然想起苏明谦今日去东市查账,便唤来小丫鬟:“去西跨院找二公子,让他别查粮行的账了,改去问杜鸿渐的马车这月往崇仁坊跑了几趟。”
更漏敲过三更时,书房里的地理沙盘泛着幽光。
苏婉儿将代表太子的青旗插在长安,安禄山的红旗插在范阳,玄宗的黄旗插在大明宫,指尖在易州的位置顿了顿——这里既是安禄山的后路,也是太子的跳板。
她正盯着沙盘出神,窗外忽然传来风铃轻响。
那声音极轻,像羽毛扫过心尖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