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那损失\"
\"损失算什么?\"苏婉儿扯下腕上的翡翠镯子,\"去当掉,换五百两现银,分给被查的商队。
就说苏家记着他们的情。\"
暮色漫进苏府时,苏明远带着十余个精壮护院回来了,玄色短打沾着草屑,显然刚从城外马场回来:\"阿姊,私兵都伪装成商队了,马车上装的是盐巴和铁器——盐是刚需,铁器就算被查,也能说是给铁匠铺送的。\"他摸出个布包,\"这是洛水沿线豪族的名单,我已见过荥阳郑氏的管事,他们愿借码头给我们用。\"
\"好。\"苏婉儿翻开系统兑换的\"简易地图测绘术\"手卷,烛火在她眼底跃动,\"今夜你带二十人先出发,沿洛水北上,每三十里设一个暗桩。
明谦,你负责把药材分成小批,跟着茶商的驼队走。\"她将测绘术手卷摊在桌上,与系统提供的《地理沙盘》对照,笔尖在河北道的地图上划出红线,\"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,都是叛军可能的突破口。\"
更漏敲过三更时,苏婉儿独自走进密室。
墙上的铜灯映着《星轨策》残页,泛黄的纸页上有一行朱砂批注:\"岁星犯心宿,主兵戈起于北,血光漫河岳。\"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字迹——这是裴季安去年冬天留下的,那个总穿着青衫在观星台看星象的少年,说要去陇右寻星轨秘密,这一走便没了消息。
\"裴季安,你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一天?\"她对着残页低语,忽然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春桃撞开密室门,手里的急报还滴着水:\"姑娘!
驿站的人说,这信是从博陵用信鸽送来的——\"
苏婉儿撕开信笺,烛火\"啪\"地爆了个灯花。
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还带着血污:\"十一月初七,史思明率三万骑攻博陵,城上箭如雨下博陵告急!\"
窗外,北斗星正从云缝里露出寒光。
苏婉儿将信笺按在《河北道防御推演图》上,博陵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。
她转身对春桃说:\"去请王御史,就说我要借他的监察御史仪仗。\"
春桃愣了:\"姑娘要去哪?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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