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读野史时见过只言片语,说观史阁为防执笔者偏差,会养些影子,与原轨人物共享命盘,却专司修正。
春桃捧着檀木匣回来时,苏婉儿已将碎纸片收进袖中。
她取出块半旧的羊脂玉牌,牌面刻着\"苏\"字,边缘磨得发亮——这是祖父临终前塞给她的,说\"若遇命数混沌时,持此去西市铜铺\"。
\"春桃,去前院回夫人,说我明日要去城南普济寺礼佛。\"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,将玉牌塞进衣襟内袋,\"再让厨房备些素点,莫要让人看出异样。\"
春桃应着退下,苏婉儿却绕到后巷。
西市的喧闹隔着半条街传来,铜铺在最角落,门脸斑驳得像块旧抹布。
她掀开门帘时,铃铛\"叮\"的一声,正伏案拨算盘的老掌柜抬起头。
他白发梳得整整齐齐,眼角皱纹堆成菊花,可看见玉牌的瞬间,浑浊的眼突然亮得像星子。
\"你是苏家姑娘?\"他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怕风刮散了。
苏婉儿点头。
老掌柜立刻弯腰,柜台下传来\"咔嗒\"一声——暗格开了。
他摸出个油纸包,外层的油都浸成半透明,拆开来是张泛黄的信笺,墨迹已有些洇,但字仍清晰:\"命非独行,亦有影随。
若遇清音,当避其锋。\"
\"影随\"她捏着信笺的手发紧,后颈泛起凉意。
系统曾提示过\"命更者\",却从未提过\"影命者\"。
难道沈清音不是来夺轨,而是来杀她?
\"老丈可知这影命者的来历?\"她抬头问,老掌柜却已低下头拨算盘,珠子碰撞声清脆得像没听见。
她抿了抿唇,将信笺收进袖中——有些事,只能自己查。
出铜铺时已近黄昏,晚霞把青石板染成金红。
苏婉儿绕到城南米行,小六子正蹲在门口啃炊饼,见她来立刻抹了嘴站起来。
\"去成都。\"她将半块碎玉塞给他,\"在西市茶楼、书肆安插可靠的人,每日未时前把那女子的行踪记在米袋夹层。
若见她接触穿玄色短打的,立刻报我。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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