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或枢密院,而是直接送达苏府,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。发信之人,恐怕信不过朝中某些人,或者,情势已危急到等不及层层上报!”
她顿了顿,声音愈发沉凝:“孙女斗胆猜测,雁门之‘敌’,或许与京中未了之事,并非毫无关联。若不能亲自查探,孙女寝食难安。况且,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?苏家,也不能置身事外。”
苏老爷子沉默了,他看着眼前的孙女,短短时日,她已褪去青涩,眉宇间那份果决与智计,连他这个久经风浪的老狐狸都为之动容。
他想起当年杨国忠案后,苏家如履薄冰,若非他当机立断,恐怕早已灰飞烟灭。
而今,这丫头身上,竟隐隐有了他当年的影子,甚至……青出于蓝。
“你让我想起了你的祖母,”苏老爷子声音有些沙哑,“当年她随我征战,亦是这般……无畏。”
他长叹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块玄色令牌,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雄鹰,递给苏婉儿:“这是苏家‘鹰卫’的调动令牌,凭此令,可调动苏家在北地的所有暗桩和三名死士。记住,万事……以保全自身为要。”
“谢爷爷!”苏婉儿接过令牌,心中涌过一股暖流。
“赵氏那边,你也要小心。”苏老爷子提醒道,“李慎之倒台,她如失一臂,但此妇心机深沉,在洛阳根基不浅,断不会善罢甘休。你此去雁门,京中之事,我会替你盯着。”
苏婉儿点头:“孙女明白。赵氏……待我从雁门归来,再与她好好算这笔账。”她的声音冰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。
李慎之不过是赵氏推到台前的一颗棋子,真正的幕后黑手,她迟早要揪出来。
回到自己院中,小六子已经备好了一切。
苏明远也闻讯赶来,脸上满是担忧:“婉儿妹妹,雁门关非同小可,你……”
“兄长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苏婉儿换上一身劲装,将玄铁软甲穿在内里,又将那柄削铁如泥的“惊鸿”剑负于身后,整个人英姿飒爽,却又透着一股凌厉的寒意。
她翻身上马,动作干净利落。
“小六子,你留守京中,配合爷爷,盯紧赵氏和其余几家府邸的动向。明远兄,金雀楼的摊子,还要劳你多费心,留意那些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