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弹,要从砖窑的暗渠摸进粮仓地窖。
更漏敲过七下时,小六子从左金吾卫回来,脸上沾着星子似的血点:\"张大人被拿了!
我去的时候,金吾卫正砸他的门,他跪在地上喊"冤枉",那模样比戏文里的小丑还滑稽!\"
苏婉儿没接话。
她拿起狼毫,在\"第三组\"三个字旁画了朵小小的石榴花——这是母亲陈氏教她的暗号,前世她总在紧要关头画这个,现在,她要让这朵花绽放在安禄山的粮仓里。
夜风突然转凉。
渔阳方向传来隐约的雷鸣,像有人在云层里擂战鼓。
苏婉儿摸出腰间的玉牌,那是系统今早新兑换的\"地理沙盘\",指尖拂过上面凸起的渔阳地形,触感像极了前世她跪过的朱雀大街青石板。
\"把我的玄铁甲拿来。\"她对呆立的小六子说。
玄铁甲穿在身上有些沉,甲片相击的声音让她想起前世城破时,叛军的马刀也是这样响。
\"姑娘\"小六子的声音带着哭腔,\"您真要自己去地窖?\"
\"因为那是最关键的地方。\"苏婉儿系紧甲带,铜镜里的自己眼尾红痣跳动如焰,\"前世我跪在这里看大火,今生,我要让火从敌人的粮仓烧起。\"
雷鸣声更近了。
她推开窗,铁匠铺的火星还在往上窜,像极了即将点燃的烽火。
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:\"天干物燥——小心火烛——\"
苏婉儿摸出怀里的秘银爆弹,金属的凉意透过锦缎渗进心口。
她望着渔阳方向的夜空,轻声说:\"明日,便是命运改写之时。\"
东市的更鼓楼传来三更梆子响时,陈将军的亲卫牵着战马候在门外。
马背上的银枪闪着冷光,枪头系的红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——那是凌晨寅时三刻,正面佯攻的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