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耗子疼得直抽抽,却还硬撑:\"苏娘子您这是私设公堂\"
\"西市漕运码头,初八夜子时。\"苏婉儿突然笑了,\"杨大人是不是让你们劫我的"药材"?\"
小耗子的瞳孔骤缩。
苏婉儿知道自己猜对了——系统前日提示\"漕运有变\",她故意让陈掌柜放出风去,说有批\"贵重药材\"要走水路。
此刻看这小耗子的反应,杨国忠果然上钩了。
\"改走旱路,用骆驼队。\"她连夜给陈掌柜写了信,\"绕西市后巷,过平康坊再上大道。
骆驼蹄子软,踩不出车辙印。\"
半个月后,第一批唐刀送进苏家祖宅地窖时,晨雾还未散。
苏明远抽刀出鞘,刀刃映得他眉目发亮:\"这刃口比我在羽林卫见的还要利!\"他挥刀劈向旁边的枣木桩,\"咔\"地一声,碗口粗的树桩齐崭崭断成两截,断面上连木纤维都没翻卷。
苏婉儿摸了摸刀身,指尖被寒气激得一颤——这刀用的是百炼钢,叠打了三十层,怪不得韩铁匠说\"要烧三炉好炭\"。
她正想说话,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。
\"苏娘子!\"门房老周撞开地窖门,手里举着个朱漆匣子,\"高公公的人送来的,说是加急!\"
匣子里是张洒了金粉的信笺,高力士的笔迹力透纸背:\"吐蕃使者三日后离京,杨相欲借郊迎之机生变。\"末尾还画了朵并蒂莲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密号,意味着\"事急\"。
烛火突然摇曳起来,将信笺上的字照得忽明忽暗。
苏婉儿望着地窖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刀枪,又想起韩铁匠工坊飘出的药香、陈掌柜车辙里的陈皮、小耗子膝盖上的刀痕。
她伸手按住腰间的玉符,那温度透过锦缎渗进皮肤,像在应和着什么。
\"看来,我们得提前亮剑了。\"她低声说,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比刀鞘里的刃更锋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