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时三刻,杨虎的马车摇摇晃晃驶回府。
他踢开厅门,酒气混着怒气冲出来:\"那小贱人敢耍老子!\"小妾捧着醒酒汤凑上来,被他一把推开,\"去书房!
把今年春月的账册拿来!\"
暗格里的铜匣打开时,烛火\"啪\"地爆了个灯花。
杨虎盯着最底下那本\"安禄山部粮草交割单\",手背上的青筋跳得像要裂开。
他认得自己的私印——分明盖在波斯酒坛的封泥上,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东西里?
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,他抓起账册冲进院子,\"备马!
去张大人府!\"
此时,小六子正蜷在巷口的草垛里。
他看见杨虎的亲卫打马而出,立刻翻身上了预先藏好的快马。
两匹马在长安街衢上狂奔,直到出了永安门,亲卫勒马停在槐树下,从怀中取出信匣。
小六子藏在树后,摸出腰间的飞爪——那是苏婉儿用唐韵值兑换的精铁所制,银光闪过,信匣\"当啷\"落地。
\"什么人?\"亲卫拔剑转身,却见少年已经翻身上马,信匣在他手里抛了抛:\"替杨将军送个信儿——苏姑娘说,这酒坛封泥的印,可香得很。\"话音未落,马蹄声已消失在夜色里。
苏婉儿在观史阁等到天快亮时,窗纸被敲了三下。
她拉开门,小六子喘得像刚跑完十里地,手里的信匣还带着夜露的凉意。\"杨将军急信,说"私通边将"是苏府设局,要张大人快想办法。\"他抹了把脸,\"姑娘,接下来?\"
\"去陈将军营。\"苏婉儿展开信笺扫了两眼,将信纸扔进炭盆,火舌舔过墨迹,\"陈叔当年和父亲在陇右共过事,他最恨安禄山吞边军粮草。\"她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卷《边防策》,绢帛上的字迹泛着金光,\"用这个换他动手——系统说这策能让他的防线稳固三成。\"
陈将军的营帐外,守卫刚要拦人,却见苏婉儿掀起车帘,腕间的平安扣在晨光里一闪。\"是苏家丫头。\"守卫压低声音,\"将军常说,当年要不是苏司户舍命救他\"
帐内,陈将军正擦着佩刀,抬头见她进来,刀鞘\"当\"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