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月十五,老奴去城隍庙替姑娘求平安签,被两个黑布蒙面的人堵在巷子里。他们拿了块虎符晃了晃,说……说老奴若不把府里动静报给杨将军,就把老奴在乡下的孙子沉井……”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抖着手打开,里面是半枚青玉佩,“这是他们前日给的信物,说今日要我把老爷明日去鸿胪寺的行程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苏婉儿攥紧那枚玉佩,指尖几乎掐进肉里。
她早该想到,杨虎自上月在平康坊碰了钉子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阿福的孙子她见过,才三岁,扎着羊角辫管她叫“姑姑”。
“阿福叔,你且安心。”她扶着阿福起来,“我这就让人把你孙子接进府,再派两个护院守着你娘俩。你只消把知道的都告诉我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阿福抹了把脸,抽噎着点头:“他们让老奴每三日去西市茶棚递消息,说……说杨将军在等个什么‘时机’,还说老爷最近和边将走得近,是在犯忌讳……”
话音未落,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苏明远掀帘而入,手里攥着块玉牌:“婉儿,父亲让你去书房。”他扫了眼阿福泛红的眼眶,又道,“阿福叔也一道吧。”
书房里,苏守谦正对着案上的兵书出神。
见三人进来,他指了指旁边的茶盏:“都坐。明远说你找阿福问了事?”
苏婉儿将阿福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,末了把那半枚玉佩推到父亲面前:“这是杨虎的信物。他在监视我们,甚至威胁阿福的家人。”
苏守谦的指节抵着额角,沉默片刻才长叹:“我早该料到,自上次回绝了杨府的‘联姻’,他们便不会罢休。只是……”他看向阿福,“你受委屈了。明日我就让张管家去蒲州,把你孙子接来。”
阿福又要下跪,被苏守谦抬手拦住:“你跟着我二十年,是苏家的老人。从前是我疏忽,没护好你们。”他转向苏婉儿,眼底泛着水光,“倒是你,小小年纪,比为父更心细。”
苏婉儿心头一热,却被系统突然的提示音打断。
她垂眸看袖中,系统界面跳出猩红警报:【检测到关键人物杨虎触发异常行动,原历史线中苏氏今秋被诬通敌的时间线提前至下月十五,请宿主立即制定应对策略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