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演那理所当然、甚至带着兴奋的声音，如同冰冷的钢针，狠狠刺穿了姜末心中最后一丝侥幸。
他死死盯着无人机的镜头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最后的挣扎：
“导演……你……你确定你没在跟我开玩笑？”
他多么希望导演此刻是在演戏，是在配合某种节目效果！
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噩梦！
然而，通讯器那头，导演的声音却异常严肃，甚至带着点被质疑的不悦：
“姜末！我跟你开什么玩笑？”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！你这次的操作，绝对能让你的人气登顶！成为现象级的超级流量达人！这巨齿鲨……简直是天赐的爆点！”
轰！
姜末的心，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。
这不是玩笑。
导演的语气、用词、那份发自内心的“兴奋”……全都无比真实！
他真真切切地认为，这头本应灭绝于数百万年前的史前巨兽出现在现代海域，
是“正常的”！
是“生态独特”的！
是轰动全球的发现！
这种认知上的巨大鸿沟，让姜末瞬间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和无法形容的孤独！
这感觉……就像一群人走在漆黑的夜路上，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路边潜伏的、散发着绿光的恶鬼！
你惊恐地大喊示警，同伴们却纷纷笑着拍你的肩膀：
“别闹了，哪有什么鬼？你看花眼了吧？”
甚至有人觉得你大惊小怪，破坏了气氛。 你
是唯一清醒的人，却被所有人当成了疯子。
这种被世界抛弃、独自面对未知恐怖的孤独感，比直面巨齿鲨的血盆大口更让他感到窒息和恐惧！
巨大的沮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姜末。
他脸色灰败，眼神失去了焦距，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，颓然地靠在一块被巨鲨撞碎的礁石上。
内心的防线，正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。
既然从节目组那里得不到任何“正常”的回应，姜末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眼前这具庞大的史前尸体上。
他强撑着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