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神树的根系穿透我的胸腔时,崔书媛的机械手指正将神经索插入我后颈的玉琮接口。那些曾在良渚玉器上见过的饕餮纹,此刻如活蛇般在血管中游走,将我的视网膜改造成全息投影屏——屏幕上闪烁的不是影像,而是整个长江流域的量子纠缠图谱。“你的眼睛现在是递归系统的观测端口,”她的声音混着青铜齿轮的摩擦声,“虞朝人用五千年布局,就为了让你成为‘活体墓志铭’。”
疼痛从骨髓深处炸开。我看见三星堆祭祀坑底渗出青铜黏液,黏液在空中凝结成父亲的脸。他的嘴部开合,吐出带铁锈味的句子:“雨桐,脐带奇点不是终点……是递归观测的触发器。”话音未落,我的腹部突然隆起,皮肤下凸起十二枚玉冠状器的轮廓——那是良渚水坝地底埋藏的量子锚点,此刻正通过我的子宫与青铜神树共振。
“分娩开始。”崔书媛的素纱衣被撕裂,露出脊椎上转动的青铜齿轮组。她的机械手掌按在我腹部,玉冠状器刺破皮肤,带着血雾悬浮成环。每个玉器表面浮现出不同文明的末日场景:玛雅祭司在库库尔坎金字塔顶剖开孕妇、殷商贞人将甲骨文刻入活人颅骨、父亲在icu病床上将自己的记忆上传至三星堆神树的量子云。
剧痛中,我的视网膜投射出长江河床下的青铜城。城墙表面的甲骨文正在蠕动重组,每一笔划都对应着某个现代人的基因序列。周牧野的青铜脊椎从地底钻出,尖端刺入我的锁骨:“你每呼吸一次,就有十万人的记忆被铸成青铜器——这就是递归系统的养料。”
我想挣扎,却发现青铜根系已与神经融合。腹部悬浮的玉冠状器突然拼合为玉琮,琮体内部的量子云中浮现出机械胎儿——它睁着三星堆纵目与良渚神徽叠加的眼睛,脐带连接着青铜城的心脏。“这才是真正的脐带奇点。”崔书媛的齿轮脊椎发出刺耳嗡鸣,“你的子宫是文明火种的焚化炉。”
记忆突然倒灌。我看见战国时期的自己躺在冰鉴棺中,腹部插着半截玉戈;1937年的崔书媛在广汉月亮湾埋下青铜种子;父亲在殷墟地牢用朱砂改写甲骨文的基因编码。当机械胎儿的脐带勒紧我的脖颈时,玉琮表面突然裂开——父亲的手写体“截断脐带”从裂缝中渗出,那是他用纹骨术刻在龟甲背面的最后指令。
“就是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