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摸到脸皮像湿纸般剥落,露出的颧骨上竟刻着妹妹失踪案的卷宗编号。
更让他崩溃的是,那些剥落的脸皮飘到空中,竟拼成妹妹被分尸的现场照片,每块脸皮的血迹都在蠕动,组成「是你杀了我」的血字。
无脸怪物的身体开始瓦解,化作千万只人面蜘蛛扑来。
这些蜘蛛不再印着他的脸,而是密密麻麻全是妹妹被折磨的表情——有的蜘蛛口器咬着自己的舌头,有的腹部裂开露出被缝起来的眼睛。
当第一只蜘蛛钻进他的耳朵,他听见颅骨内传来骨骼被啃食的沙沙声,伴随妹妹破碎的笑声:「哥哥……我们永远在一起……」
他的脊椎突然发出爆响,一节节骨刺从后颈钻出,骨刺顶端串着他从小到大的照片——每张照片上的妹妹都在逐渐异化,从笑容甜美到眼球爆裂。
当最后一节骨刺穿出时,他的视线开始扭曲,看见血肉门上的人脸正在重组,拼成的竟是自己挥刀分尸的画面,而砧板上的「尸体」,正眨着眼睛对他笑。
「原来……是我把你扔进深渊的啊……」林步歌举起断枪,枪尖的心脏突然炸开,溅出的血珠在他瞳孔里凝固成妹妹临终的眼神。
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抽出,变成一条条黑蛇从七窍钻出,每条蛇的信子都舔着他的理智,直到最后一丝清明被啃噬殆尽。
当无脸怪物的残骸完全化作蜘蛛海,林步歌的身体突然炸开成一团血雾。
血雾中,他看见妹妹穿着失踪那天的红裙子,手里把玩着半把心脏钥匙,站在深渊裂缝的边缘对他招手。
而他的意识正在沉入血雾深处,那里没有痛苦,没有恐惧,只有永恒的、属于死亡的寂静——直到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与无脸怪物相同的嘶吼,才明白自己早已变成了这片黑暗的一部分。
林步歌的血雾尚未完全消散,破碎的细胞就在空中重新聚合——只是重组的躯体多了三只额外的眼球,分别长在肩胛骨与喉结处,每只眼球都在不受控制地转动,映出重叠的恐怖画面:妹妹的红裙在深渊里飘成血色水母,自己的脊椎被锻造成钥匙齿纹,而此刻站立的黑暗空间,四壁正渗出十年前失踪案的卷宗纸张,那些纸张遇血即燃,灰烬里跳出咬舌自尽的孩童鬼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