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缕清冷的晨光,穿透月露窟洞口垂挂的厚草帘缝隙,在沁着水珠的洞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空气中弥漫着煮过的韧草布、药草汁液和一种伤口愈合特有的、微带甜腥的生机气息。
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月露窟手术,已过去数日。
岩爪石台上,那曾令人心胆俱裂的狰狞贯穿伤,如今被覆盖着干净韧草布的敷料妥善包裹。虽然敷料下仍能看到些许渗液的深色痕迹,但边缘已无红肿,取而代之的是新肉生长的粉嫩。他胸膛的起伏平稳而有力,不再是那种濒死的微弱。紧闭的眼皮下,眼珠偶尔会轻微转动,干裂的嘴唇有时会无意识地翕动,发出模糊的呓语。藤心婆婆清晨检查时,惊喜地发现他手指在无意识地轻微勾动——这是神经系统在艰难复苏的信号。
“好,好孩子”藤心婆婆布满皱纹的手,轻柔地抚过岩爪滚烫的额头,感受着那比前几日消退许多的热度,眼中满是欣慰,“撑过来了,最难的一关,算是闯过来了。”
另一边的灰须,状态则明显更好一些。他不再深陷昏迷,偶尔会睁开浑浊的眼睛,茫然地扫视着洞顶的水珠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。虽然眼神涣散,意识还未完全清晰,但那份属于生命的“活气”已然回归。断臂处被木夹板牢牢固定,包裹着厚厚一层散发着浓烈草药味的韧草布。灵叶正小心翼翼地用沾了温水的软布,擦拭他脸上和脖颈的汗渍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初生的幼崽。
“灰须叔,喝点水”灵叶的声音压得极低,用细竹管沾了温热的蜂蜜水,一点点润湿灰须干涸的嘴唇。灰须的喉咙本能地吞咽了一下,虽然微弱,却让一旁观察的露角和攀枝都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连日来难得的笑容。
月露窟内的气氛,不再像最初几日那般沉重得令人窒息。值守的三人组——灵叶、露角、攀枝,虽然眼圈依旧泛青,但精神明显松弛了许多。他们轮换着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护理:灵叶负责喂水、喂药(主要是用醉骨草汁稀释后强效消炎的凝血藤粉汤)、清洁;露角负责小心翼翼地给岩爪翻身、活动四肢关节以防僵硬;攀枝则在藤心婆婆或阿璃的严格监督下,为两人更换敷料,仔细记录下伤口的状态、体温和任何细微的变化。
“岩爪哥的伤口,今天渗液少了很多,颜色也清亮了。”攀枝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