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的桃花眼眼尾上挑,一点泪痣摄魂夺魄。
她骨节分明,不含一丝杂质的手指,一根根拔掉隐约发黑的针。
少女面无表情,黑色的血液顺着密密麻麻的小孔流出,散发一股难闻的臭味,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,勤勤恳恳的拔针。
血液滴落,纯白的地毯绽放黑色花,像灿烂盛开的烟花,转瞬即逝,混成一颗颗水珠。
裴芷见惯了大风大浪,拔掉最后一根针,说:“我帮你排毒,一会我给你开个药方,记得抓药,一天两次。”
“好。”
时愿有轻微洁癖,闻见难闻的味道立马嫌弃自己。他认命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,夜幕降临,群星闪烁弯月当空,最亮的七颗星围绕成勺形的形状,北斗七星。
他漆黑的眼眸无波无澜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。
身处黑暗的人妄想得到星星,该说他痴心妄想还是白日做梦?
他的心上人是可望不可及的星星,他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。两者相差巨大,星星又怎么会爱上尘埃呢?
无非是他的痴心妄想,一时间情难自控。
喜欢上一个样样完美的人,少部分人会下意识贬低自己,比如时愿、博寒声,他们皆为感情中的胆小鬼,处处自我贬低的胆小鬼。
明明他们是被人羡慕的代表,却认为自己始终配不上心尖的白月光。
后来,他们为他们的自卑与贬低付出代价,而这个代价是永失所爱。
灯光刺眼,他的视线逐渐迷离,无知觉的右小腿被割出一道口子,一大股黑色的鲜血流淌出来,顺着肌肤滴落,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少女长而卷的睫毛轻颤,她咬破食指,一滴鲜红的血滴在伤口处,几乎一瞬间,男人小腿处有东西在蠕动。
它贪婪地涌向伤口,刚露头,裴芷眼疾手快的捏住,拽出来,她上下打量恶心的黑色小东西,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。
又恶心又丑。
多看一眼都会瞎了她的眼。
脱离时愿身体的黑色小东西慢慢萎干,自动化成粉末飘散于空中。
寄生蛊?
那群老东西下血本。
裴芷眼神玩味,轻轻弹飞手指腹的灰,毫无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