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映牵着孟怀的手,漫步在军区大院的林荫小路上。
她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,孟怀的指节仍有些紧绷,像是还未从方才的惊悸中完全平复。
“鹤回哥他……”云映轻声开口,声音被晚风吹得有些飘忽。
她抿了抿唇,“实在是太聪明了,我还以为他就是那样温润柔和的呢,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一面。”
她想起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,此刻才惊觉那笑意从未真正到达眼底。
孟怀的脚步微微一顿,垂头看向身侧的云映。
“他把每一步都算好了,包括我和大哥。”
孟怀的声音低沉,隐隐的带着几分后怕,“从大哥搬进咱们家,我们就知道可能出了事,一直时时刻刻提防着,而他从王素芹第一次出现,不,或许更早……怪不得他再三跟大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,全在他掌控之内。”
“他甚至算到了我会关心则乱。”
云映突然想起大哥说的那句玩笑话——“江鹤回就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”。
当时她还只当是调侃,如今才知这比喻何等精妙。
那副温润如玉的表象下,藏着那样缜密的心思。
“当政委的,都是属蜂窝煤的。”云映撇了撇嘴,“我还以为他真病了呢。”
孟怀眯了下眼睛,“调皮,明着骂人家心眼多。”
江鹤回明知王素芹心怀不轨,却不动声色地纵容;明知卫生院会陷入危险,却将计就计布下天罗地网。
包括冯干事——冯勇,在部队里人缘出了名的好,却暗地里背叛了国家。
云映突然停住脚步,“问夏也被吓得不轻,她还以为我真出了事,吓得都不会动了还是想冲上来替我拦住刀子。”
孟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,“那一身的血,我看了都有些走不动路了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,“出了这样的事,我们应该闲不下来了,给你送到家我就该走了。”
到家门口时,孟怀突然将云映拉进怀里。
他的拥抱很用力,两人贴得很近,近到云映能听见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。
“在家等我,我叫勤务员去接问夏了,先让她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