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都是我表弟——也就是我娘的那个娘家侄子给买的,这算不算?”
云映注意到冯干事说到他时,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。
“什么药?”顾景安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。
“说是说是他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大夫,从他那儿讨得方子。”
冯干事抹了把脸,军装袖口沾上了汗水和泪水,“我娘这些年心脏不好,一直”
云映疑惑地眨了眨眼,“朋友?你知道是什么朋友吗?”
沉默的男人摇了摇头,“我只知道好像是一个什么厂的采买员,陵城那边的,似乎姓刘。”
陵城——这个地名像一根细针,突然刺进她的记忆。
陵城,刘长君。
那个被屡次提起的名字,跟大哥的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。
还是没躲过去,跟上次的特务没关系。
在这等着呢吗?
“师父……”她刚开口,就被顾景安抬手制止。
“冯干事。”顾景安的声音忽然轻了几分,“你表弟现在人在哪?”
冯干事搓了搓手掌:“昨儿个说要去陵城见朋友,一早就出门了”
意识到什么后,他突然瞪大眼睛。
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凝固。
“云映。”顾景安突然转身,银丝眼镜反射着光,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,“去药房第三排柜子,取那个贴着红签的瓷瓶来。”
“然后再去保卫科叫人吧。”
云映心头一跳。
和她猜测的一样,冯老太太的事没那么简单。
云映小跑到药房,打开铜锁,找到了师傅说的那个小瓷瓶。
又小跑着送了回去。
推开门,顾景安正站在床前,眉头紧皱。
“这不是一般的毒,要搁在你身上,大概率是会上瘾的那种。”
“这种把戏,我见到过。”
“师父,您是说”云映声音发紧,“是……像鸦片那样的药?”
顾景安没有立即回答。
他枯瘦的手指拨开老太太的眼皮,“嗯,很巧妙。”
“还需要拿来她的常用药我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