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小叔,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换药啊?”
“快点!磨磨蹭蹭的。”
孟怀眸子闪了闪,修长的手指解开扣子。
云映有些后悔了,自己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报复男人。
他上身不着寸缕,胸前一道长长的伤口。
是结痂后再次裂开的、他所说的弹道伤。
蜿蜒在肌肉线条上,尤为骇人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小伤?”
云映脸色越来越黑,紧盯着孟怀。
“大伤是不是得掉脑袋啊。”
孟怀靠在诊疗床边,眉目沉在阴影里,看不出情绪。
闻言,他抬眸看她一眼,目光依旧沉静得像一潭深水。
“江大夫不在?”他声音低而稳,听不出痛感。
云映抿唇,“去公社了。”
短暂的沉默。孟怀没动,也没说话,只是淡淡地看着她。
空气凝滞,云映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,“伤口拖久了不好。”
狰狞的弹片伤横贯肋下,伤口边缘泛黑,隐约可见锈蚀的碎片。
云映呼吸一滞。
“怕了?”
男人精壮的上身线条如同被精心打磨,每一处肌肉的起伏都透着力量感。
那道伤口非但没有破坏这种美感,反而像勋章般彰显着某种危险的魅力。
“看够了?”
低沉的声音让云映猛然回神。
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在那片麦色的肌肤上停留得太久,耳根顿时烧了起来。
“伤口有些感染了。”
她强作镇定地凑近,却猝不及防闻到他身上混杂着血腥气的独特味道。
消毒棉触碰到伤口的瞬间,明显感觉到他腹肌的骤然紧绷。
孟怀始终没出声,只是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。
寂静的卫生所里,云映甚至能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声。
“疼就说。”
她故意用力按了按伤口边缘。
男人终于有了反应——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腕。
常年握枪的掌心粗粝温热,烫得她指尖发麻。
“我的小云大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