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窈笑得勉强,“没有,臣女一切都好。”
“你这孩子,倒也不必瞒我。”太妃笑着从盘中衔起一块点心递给姜窈,“你们二人进宫如此招摇,别说是文武百官议论了,便是连我这把幽居深宫的老骨头也少不了打听几句。”
姜窈乖顺地接过点心,没想到太妃如此坦诚,倒叫她有些茫然。
“退婚一事,我看是没戏了。”太妃眨眨眼,“想来你是因为阿灼为沈昭做法事,心下不爽利吧?”
“不……”
不等姜窈开口,太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,“你切勿妄自菲薄,你虽出身一般,但我知你内心良善,是个知礼数的孩子。”
“谢……谢太妃赞誉,臣女实在……”
“诶,不许说自己配不上。依我看,你的性子正好,是个能照料阿灼的人。”
太妃说罢,抬眼示意六角亭边立着的宫女,宫女立刻领命,不一会儿便端了一架古琴上来,身后跟着的人手中还盛着一本类似曲谱的册子。
“你莫怪我多管闲事,只是久居深宫,便是不愿争抢也总有不得已的时候。”太妃接过曲谱,递给姜窈,“你既已知道他心中有人,与其置气,不如学会利用。”
“利用?”
太妃示意姜窈看看曲谱,姜窈一眼便认出,这是自己所作的《月临湖》。
“这是沈昭生前所作的曲子,阿灼最是喜欢。你将曲谱拿去,好生练练,总有用处。”
谢灼居然喜欢《月临湖》这样的曲风?还以为他会钟意一些磅礴大气的曲子,这尸山阎王倒是有趣。
姜窈嘴角不由上扬,太妃见状很是欣慰,“这就对了,人生在世切勿与自己为难。何况她都是死了的人了,你怕她作甚?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!”
宫女端来一盆玫瑰汁水给太妃净手,“来,今日我心情好,我亲自教你弹奏这曲《月临湖》!”
太妃将手擦干,抬手拨弦时,腕上的金镯子叩到琴边发出轻响,春风掠过,她素手滑过琴弦,乐声如溪水流动,耳畔还有鸟鸣相和,虽有零星几个错音,也别有一番韵味。
一曲作罢,姜窈笑着拍手,“太妃娘娘琴艺斐然,今日是我有耳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