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强烈,在瓷砖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,恍若昨夜餐桌上那些食物散发的诱人光泽。谁能想到,那些令人满足的美味,此刻竟成了折磨人的罪魁祸首。
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,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。我强撑着站起来,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。镜中的脸色愈发苍白,嘴唇毫无血色。颤抖着拧开水龙头,冷水泼在脸上,却浇不灭体内灼烧般的疼痛。
突然想起冰箱里还剩半盒酸奶,或许能缓解肠胃的不适。扶着墙挪到厨房,拉开冰箱门的瞬间,冷气扑面而来,昨夜剩下的炸鸡和西瓜残骸映入眼帘。胃部又是一阵抽搐,我慌忙关上冰箱,抓起酸奶仰头灌下。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在胃里激起新一轮绞痛。
窗外传来早高峰的车水马龙声,邻居家飘来煎蛋的香气。而我蜷缩在厨房角落,被肠胃的剧痛和冷汗包围。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腹部的神经,连吞咽口水都成了折磨。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,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极了此刻被病痛拉长的时间。
冰凉的瓷砖硌得膝盖发麻,我扶着马桶边缘缓缓起身。指节在瓷面上留下青白的压痕,起身时带起的眩晕感让眼前炸开细密的金星。胃部痉挛的余波仍在体内游走,像退潮后残留的碎浪,时不时拍打着内脏。
踉跄着走到洗手台前,金属水龙头在指尖沁出凉意。拧开水闸的瞬间,哗啦啦的水流声刺破清晨的寂静,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回荡。我捧起冷水泼向脸颊,水珠顺着下颌线坠落,在大理石台面溅起细碎的水花。冰凉的触感让意识稍稍清醒,却冲不掉镜中人眼底浓重的青影。
我伸手擦拭镜面,指腹划过的痕迹里,逐渐浮现出一张陌生的脸——面色惨白如浸了水的宣纸,两颊泛着病态的潮红,像是强撑着最后一点血色。唇瓣干裂起皮,嘴角还沾着呕吐后残留的酸渍,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电动牙刷的嗡鸣声在口腔里震颤,薄荷味的牙膏泡沫顺着嘴角溢出。每一次咬合都扯动太阳穴突突直跳,后槽牙还残留着胡辣汤的辛辣余韵,与牙膏的清凉激烈碰撞。我望着镜中自己鼓胀的腮帮,忽然想起昨夜大快朵颐的模样:油亮的炸鸡块在齿间迸溅肉汁,滚烫的胡辣汤顺着喉咙滑下,还有那口带着冰碴的西瓜,甜得让人发颤。
漱口时,带着血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