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的滋味。生活不就像这顿奇妙的晚餐吗?充满意外的搭配,却总能在碰撞中发现惊喜。
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清洗餐具,回味着这顿味觉冒险,皮蛋的醇香、炸鸡的酥脆、胡辣汤的热辣、西瓜的清甜。
床头闹钟震动时,晨光正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,在地板上拉出细长的金线。我迷迷糊糊伸手去够手机,指腹却触到一片黏腻的冷汗。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,像是有人攥紧了我的肠子用力揉搓,酸涩的泛酸水顺着喉咙涌上来,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。
双腿刚落地,新一轮绞痛如涨潮般席卷而来。我扶着墙跌跌撞撞往卫生间冲,拖鞋在地板上啪嗒作响。炸鸡的油腥味混着胡辣汤的辛辣气息,此刻竟成了催吐的引子。胃部剧烈抽搐,酸水不受控制地涌到嘴边,我死死咬住牙关,冲进卫生间的瞬间,膝盖重重磕在瓷砖上。
马桶边缘的凉意贴着额头,胃里翻江倒海。先是一阵干呕,接着温热的酸水裹挟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倾泻而出。炸鸡的油脂、胡辣汤的碎菜叶,还有西瓜的红色汁水,在白色瓷碗里混成诡异的颜色。每一次呕吐都像被无形的手从胸腔往外撕扯,腹部肌肉酸痛得几乎痉挛。
蹲在马桶前缓神时,晨光已经漫过整个洗手台。镜中人脸色惨白如纸,鬓角的头发被冷汗黏在脸上,眼睛里布满血丝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昨夜炸鸡的油腻还残留在舌尖,胡辣汤的胡椒在胃里灼烧,冰镇西瓜的寒气又突然侵袭——这些味道此刻都化作复仇的利刃,在肠胃里横冲直撞。
第二波绞痛来得猝不及防,我踉跄着扒住马桶边缘。冷汗浸透了睡衣,后背一片冰凉。恍惚间想起小时候贪凉吃多了冰棍,也是这样蜷缩在母亲怀里。那时母亲的手掌轻轻揉着我的肚子,哼着不成调的歌谣,药箱里总备着山楂丸和藿香正气水。
胃里的翻涌稍稍平息,我瘫坐在地板上。瓷砖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睡裤渗进骨头,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热浪。卫生间的瓷砖缝隙里还沾着昨夜溅到的炸鸡碎屑,此刻却让人作呕。喉咙火辣辣地疼,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,舌根残留着苦涩的胃酸味道。
手机在卧室里持续震动,大概是闹钟在锲而不舍地叫嚣。我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渍发呆。晨光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