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这条消息发怔,窗外的月光正斜斜穿过百叶窗,在稿纸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。他打开电脑里尘封的大纲,又转头看向手写的江南故事,两种截然不同的文风在脑海中激烈碰撞。最终,他将钢笔狠狠扎进稿纸:\"我要写真正的故事,而不是市场的提线木偶。\"
晨光初现时,稿纸已经铺满书桌。他的右手虎口处磨出了鲜红的印记,笔芯里的墨水耗尽了。他扯开笔盖,看着空荡荡的墨管,突然笑出声来。这已经是本周用掉的第七支笔芯,那些被写尽的墨水,都化作了文字里流淌的生命。
午后的阳光穿透纱帘,在稿纸上洒下细碎的金斑。他盯着镜中自己浮肿的眼袋,往脸上泼了把冷水。
他想起去年偶遇的那对白发老夫妻。老爷爷颤抖着手指为老伴系围巾的模样,此刻幻化成笔下男主角颤抖的指尖。钢笔在稿纸上疾走,墨水洇开的痕迹像极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。窗外的玉兰花瓣轻轻飘落,落在稿纸边缘,仿佛也在为这个故事叹息。
突然,手机响起刺耳的提示音。家族群里弹出十几条消息,催促他参加下周的婚宴。他盯着手机屏幕,对话框里的文字渐渐模糊成跳动的墨点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手机倒扣在桌面,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稿纸上。
傍晚他的颈椎已经僵硬得无法转动。他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,却发现水杯早已见底。喉咙里火烧般的疼痛提醒着他,从清晨到现在,除了两杯咖啡,他滴水未进。
当写到全书高潮部分时,他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。
深夜十一点,他的手指已经麻木得握不住笔。长时间的书写让手腕失去了控制。但他顾不上这些,继续奋力书写着。当最后一个句号落下时,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,启明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。
他终于完成了初稿。他瘫坐在椅子上,看着铺满桌面的稿纸,忽然想起海明威\"初稿都是臭狗屎\"的名言。右手腕肿得像馒头,虎口处的伤口结了痂,却在翻稿时不小心裂开,血珠滴落在\"全书完\"三个字上。
楼下传来早餐铺子的叫卖声,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未进食。他活动着僵硬的手指,将初稿整理成册。那些被写尽的笔芯,那些熬红的眼眶,那些与笔下人物同喜同悲的时刻,都将化作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