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了一下,然后对年轻女孩说:“咱们先不说这个事情。”此后每次刘章上夜班,年轻女孩总会找各种理由留在大堂。有时是报修单填错,有时是问客房部的排班表。她总爱把工作笔记摊在服务台,用彩笔在边角画些小猫小狗,末了推到刘章面前:\",这个符号是加急的意思吗?\"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涂着透明的甲油,在台灯下泛着微光。
酒店刚吃过晚饭,年轻女孩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圆。瓷碗边缘沾着几粒桂花,她说这是照着老家的方子做的,甜酒里加了当归。刘章捧着碗,看她哈着白气搓手,工装外套上别着的卡通胸针随着动作轻轻摇晃。
开春后的雨夜,年轻女孩在员工更衣室又堵住刘章。她的衣服皱巴巴的,睫毛上沾着水珠,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。\"我要辞职了。\"她攥着辞职信的手指关节发白,\"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。\"更衣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,刘章看见她工装口袋露出半截信封,边缘被揉得发皱。
年轻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体温透过布料传来:\"其实我\"话尾被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打断。她慌忙后退,辞职信飘落时,刘章瞥见落款处名字被水渍晕染得模糊。
刘章想起陈秋最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,突然意识到有些话一旦错过,就永远失去了说出口的机会。
某个加班的深夜,刘章整理旧物时发现员工档案袋里夹着封信。泛黄的信纸上,年轻女孩的字迹娟秀:\"第一次见您调试空调时,我就觉得您认真的样子特别像我爸修收音机。我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,但\"信的后半部分被水迹浸透,辨认不出字迹。窗外的月光爬上信纸,照亮落款处干涸的泪痕。
事隔多年,刘章总会想起在服务台画的简笔画,想起那碗带着桂花香气的汤圆。有时经过客房,中央空调运转的嗡鸣里,仿佛还能听见年轻女孩带着茉莉香的声音:\"小章哥哥,能帮我看看空调吗?\"
街角新开的奶茶店放着怀旧金曲,刘章站在橱窗前,看到当年年轻女孩腕间的红绳手链,店员说是求姻缘的。他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条,回家后却不知该寄往何处。
城市的霓虹照亮夜空,刘章想起那些未说出口的话,像被锁进保险柜的月光,永远失去了倾泻的机会。有些缘分就像酒店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