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期待的还是收获季节。入秋后,枣子渐渐染上红晕,刘章和小伙伴们举着竹竿打枣,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中,圆滚滚的枣子落在草席上。咬开脆生生的果皮,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,连核都是香的。石榴则要等到霜降前后,裂开的果皮下,晶莹的籽儿像红宝石般璀璨。刘章每次回家,他总要绕着两棵树转上几圈,抚摸着渐渐粗壮的树干,回忆儿时的点点滴滴。有一年冬天,石榴树遭遇冻害,整株树只剩下干枯的枝桠。刘章急得连夜驱车三百里赶回家,和父亲一起给树裹上草绳,堆上厚厚的土堆。次年春天,当石榴树奇迹般地抽出新芽时,父子俩相视而笑,眼角都闪着泪花。
时光飞逝,两棵树越长越高,树冠几乎要触到四合院的飞檐。树皮上的纹路越来越深,记录着岁月的沧桑。
如今,枣树和石榴树早已成了四合院的灵魂。村里人说起刘家,总会提起那两棵枝繁叶茂的树。刘章常说:“这两棵树是父亲种下的希望,就像咱家的根,扎得越深,枝叶越茂盛。”夕阳西下时,金色的余晖洒在树冠上,树影在青砖地上摇曳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传承、关于守望的故事,在四合院的时空里,永远不会落幕。兴衰荣辱,传承着永不磨灭的家风与文化。
2025年村东头的空地上,一栋一层小平房,在晨光中闪耀着银灰色的金属光泽。玻璃幕墙折射着细碎的光斑,与百米外青砖黛瓦的四合院形成鲜明对比。刘章站在新房门口,手里攥着红绸包裹的铜钥匙,忽然想起三十年前,爷爷也是这样,带着全家搬进四合院的场景。
新房的建造源于一场家庭会议。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,四世同堂的四合院虽承载着太多回忆,但逼仄的空间已难以满足现代生活需求。刘章的父亲摩挲着枣树皮上的纹路,率先打破沉默:“树挪死,人挪活。老院子就留给回忆,咱们也该往前走走。”可真到选址时,一家人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四合院旁的空地——那里既能望见老屋檐角的风铃,又能听见枣树摇曳的沙沙声。
建筑设计图改了七稿,落地窗特意采用中式花格窗棂,阳光透过镂空的云纹图案,在地板上投下灵动的光影;与四合院影壁上的图案遥相呼应。
搬家那天,四合院的老门环被包上红布。刘章的父亲抱着装满老照片的樟木箱,在正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