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章在工厂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,但是并不认识她,也没有和她说过话。情人节的情人节的前一天,刘章买了一支玫瑰,准备想送给她。
凌晨三点的流水线泛着冷白的光,理士集团铅酸车间的一位女孩,她扎着高马尾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指尖翻飞着将电阻嵌入电路板的模样,像在弹奏某种精密的乐器。她就是刘章喜欢的女孩。
工牌上写着她入职才三个月,而刘章在这里已经熬了一年。倒班制让时间变得混沌,唯有每次交接班时,能听见她和同事轻声说笑,尾音带着南方姑娘特有的软糯。上周暴雨夜,她抱着工装外套冲进车间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灯光里闪成细碎的星,那一刻刘章突然意识到,自己已经被她迷住了。
午休时,刘章攥着手机在更衣室来回踱步。手机银行余额跳动的数字刺痛眼睛,距离发薪日还有七天,而街角花店的红玫瑰要十五块一支。最终刘章在工厂的门口买了一支玫瑰,8块钱。
周五傍晚,刘章攥着藏在工装裤口袋里的玫瑰往车间走。塑料包装刮擦布料的窸窣声,混着远处流水线的轰鸣,在狭窄的通道里无限放大。拐角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,刘章下意识停住脚步。
\"生日快乐呀。\"她的声音比车间的白炽灯还要明亮,\"下了班带你去吃火锅。\"男人笑着揽住她的肩,金属工牌在灯光下晃出刺眼的反光——那是他们组长的名字。
刘章僵在原地,口袋里的玫瑰开始发烫。玻璃窗外暮色渐浓,云霞将厂房染成暧昧的粉紫色。记忆突然闪回去年深秋,刘章也是这样站在车间外,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裹紧外套小跑着消失在雨幕里。那时刘章就知道,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工位的距离,还有那些刘章永远无法给予她的温柔。
深夜食堂的暖黄灯光下,刘章对着一盘凉透的炒面发呆。邻桌的年轻情侣嬉笑打闹,女孩鬓边别着朵新鲜的白玫瑰。刘章拿着未送出的玫瑰,一个人在食堂发呆。刘章头灌下整罐啤酒,突然想起一句话:“人这辈子,总要学会体面地退场。”
再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已是半个月后。自己买的这一支玫瑰也已经枯萎了,刘章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将玫瑰送给她。
离职那天,刘章又来到女孩工作的车间,在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