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
    “遇到就跑。”

    楚澜头也不回,“但你得跑得比我们都快。”

    “喂!”

    苏安暖的抗议声混着山风飘远,却在触及前方更浓重的黑暗时,悄然咽回肚里。

    陈婉韵握紧手电筒,看着前方蜿蜒的石阶消失在巨树的阴影中,忽然想起白天在古城看到的糖画——此刻的他们,何尝不是在命运的石板上,用勇气与坚持勾勒着生的轨迹?

    夜更深了,星空开始在云层间隙闪烁。

    楚澜的靴底碾过最后一片枯叶,前方的石阶终于出现转折,半山平台的轮廓在手电光束中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而他们的身后,古城的灯火早已消失不见,只剩下这片被夜色统治的山脉,与四个渺小却坚定的身影,在黑暗中一步步丈量着恐惧与希望的距离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级石阶在脚下消失时,四人几乎是踉跄着扑进半山平台的。

    苏安暖立刻瘫坐在围栏旁的石凳上,匕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惊起几只蛰伏的蟋蟀。

    “终于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仰头望着星空,胸脯剧烈起伏,发带不知何时松脱,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。

    楚澜将工兵铲靠在围栏上,金属柄与石质围栏碰撞,发出清越的声响。

    半山平台呈月牙形,围栏由粗糙的原木制成,虽然历经风雨,却依然坚固。

    陈婉韵扶着围栏向下望去,整座古城如同被揉皱的金色锡纸,灯火璀璨处是熙攘的长街,河面上画舫的灯笼则像漂浮的流萤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掠过熟悉的客栈屋顶,想起临行前掌柜的那句“早点回来”,喉间忽然泛起暖意。

    张小芠从背包中取出露营灯,铝合金灯身擦过桌面时发出细微的刮擦声。

    当暖黄色的光晕在桌面晕开,四人的影子便在身后的山壁上舒展开来——楚澜的影子握着拳,陈婉韵的影子垂着眸,苏安暖的影子正伸手去够灯旁的水壶,张小芠的影子则在调整灯的亮度。

    “海拔847米,气温12摄氏度。”

    张小芠推了推眼镜,镜片映着灯火,“平台风力2级,适合扎营。”

    她从防水袋中取出压缩饼干,铝箔包装在灯下发出清脆的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