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穿过挂满灯笼的长街,画舫在河面上缓缓划过,船头的汉服姑娘正在练习水袖舞,绸缎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。
苏安暖跑在最前,忽然转身倒退着跑:“楚澜哥!我们来比赛!最后一名请喝酸梅汤!”
楚澜笑着摇头,伸手握住陈婉韵汗湿的手。
她腕间的银镯随着步伐轻响,和他的心跳声渐渐重合。
远处的山峰在晨光中舒展轮廓,山间晨雾未散,像谁泼在宣纸上的淡墨。
而他们的影子,被朝阳拉得很长很长,一路延伸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远方。
四人沿着青石板路向群山方向行进时,晨雾正从山脚缓缓漫上来。
道旁的香樟树郁郁葱葱,叶片上的露珠被风吹落,砸在苏安暖的发带发出“啪嗒”轻响。
她伸手抹了把脸,指尖沾着的不仅是露水,还有从古城带来的烟火气——转角处包子铺的炊烟、河畔洗衣妇的捣衣声、集市的嘈杂声,正随着脚步的推移渐次退潮。
“听!”
张小芠忽然停下,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运动眼镜。
晨风中传来细碎的鸟鸣,先是画眉清越的啼啭,接着是布谷鸟“布谷布谷”的呼唤,最后混着山涧流水的淙淙声,在耳膜上织成一首自然的交响。
陈婉韵望着漫山遍野的绿,忽然想起副本里那片被酸雨腐蚀的枯树林,此刻的生机让她喉头一热,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青草的芬芳混着泥土的腥甜直抵胸腔。
越往山深处走,石板路渐渐变成蜿蜒的土路,两旁的野蕨长得比人还高,叶片上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。
当最后一户人家的白墙灰瓦消失在转角,四周只剩下四人运动鞋踩在落叶上的“沙沙”声。
苏安暖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山峰,山顶的云雾被晨光染成淡紫色,像谁随手泼的水墨:“楚澜哥,真要跑10公里啊?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,却在触及楚澜严肃的目光时渐渐弱下去。
“副本里遇到诡物,你能要求它只追5公里吗?”
楚澜停下脚步,从腰间扯下运动水壶拧开,水流冲击着内壁发出清响。
他仰头灌了一口,喉结滚动,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