蜒的玉带,两旁的野蔷薇开得正盛,粉白的花瓣上凝着露珠,像撒了把碎钻。
陈婉韵忽然停下脚步,弯腰捡起一片飘落的玉兰花瓣,花瓣边缘微微卷曲,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:“看,像不像我们在画舫上吃的荷花酥?”
她将花瓣举到唇边,晨光透过花瓣,在她脸上投下淡粉色的影。
楚澜望着她指尖的花瓣,想起昨夜她靠在自己肩头吃绿豆冰糕的模样,勺子碰到瓷盘发出清脆的响,她嘴角沾着的糖霜被他轻轻舔去。
“比荷花酥美多了。”
他说,声音低得只有晨风能听见。
陈婉韵耳尖泛红,却将花瓣夹进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,本子里夹着画舫的船票、糖炒栗子的包装纸,还有一片干枯的薰衣草。
越往山顶走,雾气越浓。
陈婉韵的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,像缀了串碎钻,发梢也湿了,贴在脸颊两侧。
楚澜解开卫衣外套披在她肩上,立刻被她推回来:“你会冷的!”
“不会。”他将她重新裹进怀里,下巴搁在她发顶,闻着她发间混合的薰衣草香与晨露气息,“抱着你就暖了。”
终于抵达山顶时,东方的天际线已泛起金线。
观景台的石栏上挂着昨夜未摘的灯笼,红绸在晨风中轻轻摇晃,像谁遗落的梦。
陈婉韵走到栏杆边,山下的古城还笼罩在薄雾中,画舫的轮廓若隐若现,河灯的微光星星点点,像银河坠入人间。
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,像幅未干的水墨画。
“看!”她忽然指着东方,语气里带着孩童般的雀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