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瞳孔里还蒙着层薄雾。
她仰头望着楚澜,唇角微微上扬,晨光顺着她的下颌线流淌,将发间的玉兰花簪染成暖白色,簪头的珍珠坠子轻轻晃出细碎的光:“早。”
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慵懒,像杯温热的牛奶,混着呼吸间淡淡的薰衣草香。
楚澜伸手替她捋开粘在脸上的发丝,指腹触到她脸颊的温度,比昨夜画舫上的桃花酿更暖:“吵醒你了?”
陈婉韵摇摇头,往他怀里又缩了缩,卫衣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,袖口露出的腕间银镯泛着温润的光:“闻到夜来香了。”
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胸口的旧疤,那道狰狞的伤痕此刻被晨光吻得柔软,像段沉睡的往事。
床头传来张小芠的清嗓子声,两人这才注意到她已经穿戴整齐,背着帆布包站在门边,帆布包上挂着的钥匙串轻轻碰撞,发出细碎的响。
“我、我去阳台透透气!”
她慌忙转身,马尾辫扫过衣柜镜面,留下道模糊的影子。
陈婉韵的耳尖瞬间红透,伸手推了推楚澜,丝绸睡衣滑过手臂,露出手肘处淡淡的淤青——那是昨日搬家具时不小心撞的。
“我去洗漱。”
她轻声说,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纹路,像划过一幅未完成的地图。
楚澜望着她走向浴室的背影,晨光在她发间织出金线。
当两人收拾妥当推开寝室门时,晨光已将走廊的青砖染成蜜色。
苏安暖的呼噜声依旧从门缝里飘出来,混着她梦中的呓语:“多加点糖……”
张小芠坐在阳台的竹椅上,正借着晨光写日记,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,偶尔停下来望着远处的山峦出神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她抬头时,眼镜片闪过一道光,“山顶风大,别冻感冒了。”
客栈外的石板路还带着夜露的湿润,踩上去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楚澜替陈婉韵拉紧卫衣帽子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,像触到昨夜河灯上的烛光:“后悔没多穿件毛衣?”
她白了他一眼,却主动挽住他的胳膊,发梢扫过他手背,带着洗发水的清香:“你不也只穿了件卫衣?”
通往山顶的石阶隐在晨雾中,像条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