翅膀带起的风里裹着竹叶的清响。

    远处的山涧传来溪水撞击岩石的哗哗声,与近处的鸟鸣、风声、人声交织成一曲自然的乐章。

    楚澜忽然想起,自己已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了?

    在副本里,窗外永远是血月笼罩的废墟,或是迷雾弥漫的走廊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。

    此刻手掌下的护栏是温热的,阳光晒得皮肤发暖,甚至能看见自己手腕上的血管在薄汗下轻轻跳动——这种真实的、充满生机的触感,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“好看吗?”

    陈婉韵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,指尖轻轻划过他后颈的碎发。

    楚澜转身,看见她已卸去妆容,素面朝天的模样更显温柔,晨光照得她睫毛半透明,像只怕光的蝴蝶。

    他忽然伸手,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玉兰花瓣:“好看。”

    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飞了眼前的美好。

    阳台另一侧,张小芠正趴在护栏上看楼下的早市。

    穿粗布衫的阿婆挎着竹篮叫卖艾草香囊,戴瓜皮帽的老汉推着独轮车卖炊饼,白汽从竹蒸笼里升腾而起,混着吴侬软语的吆喝,竟让楚澜想起童年老家的清晨。

    苏安暖的鼾声不知何时停了,寝室里传来她窸窣的起床声,紧接着是一声慵懒的呻吟:“饿死啦——还有小笼包吗?”

    楚澜望着远处在山雾中若隐若现的城楼,城楼匾额上的字迹在阳光中闪烁。

    陈婉韵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,张小芠正把刚买的艾草香囊挂在阳台栏杆上,苏安暖赤脚跑过来,金发乱蓬蓬的却捧着半笼冷掉的小笼包吃得香甜。

    晨风掀起晾衣绳上的白衬衫,阳光穿过纽扣在地板上投出光斑,远处的山涧流水声忽然变得清晰,像是大自然在耳边私语:“暂时安全。”

    楚澜闭上眼,任由阳光铺满整张面孔。

    或许,这就是“安全期”的馈赠——让他们在生死夹缝中,得以用舌尖的甜、鼻尖的香、眼前的景,将恐惧酿成勇气的养料。

    当苏安暖突然指着远山惊呼“彩虹”时,他睁开眼,看见七道彩光横跨山谷,恰好落在陈婉韵发间,像极了昨夜烟花的余韵。

    苏安暖抱着半笼冷掉的小笼包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