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窗台，在两人相触的指尖镀上银边。
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颊。楚澜低头回应着这份温柔，却在动作间瞥见床尾处，张小芠用毛毯蒙住大半张脸，只露出的眼睛慌乱地转开。
这一眼如同一盆冷水，楚澜瞬间清醒，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陈婉韵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，指甲下意识掐进他的肩膀，滚烫的脸颊瞬间染上羞怯，急忙伸手整理滑落的衣物。
“抱歉……”楚澜声音发窘，狼狈地拽过一旁的毛毯裹住两人。陈婉韵蜷缩在他怀中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，听着彼此逐渐平复的心跳声。窗外更夫敲过子时，梆子声惊起夜鸟，月光斜斜照进屋内，映得两人通红的耳尖无所遁形。
“没事……”陈婉韵的指尖轻轻在他胸口画着圈，声音轻如蚊讷。楚澜低头看着她，喉间涌上笑意，却因醉酒后绵软的双腿而无奈摇头。他轻咬她的指尖，哑声道：“早点睡。”
话未说完，陈婉韵已踮起脚尖，主动吻住了他。这次的亲吻褪去了狂热，满是劫后余生的珍惜，月光下，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，温柔的情愫在静谧的夜色中缓缓流淌。
张小芠在隔壁床翻了个身，床垫发出吱呀声。
陈婉韵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内衣传来，她的脚踝还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小腿，让之前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云烟。
他忽然明白，所谓恐惧与克制，在温热的怀抱里终究不堪一击——至少在这个夜晚，他愿意溺毙在这温柔的陷阱里，哪怕明天就要面对更可怕的诡物。
毛毯下，两人的手指悄悄交握，陈婉韵的银镯硌着楚澜的指节。
远处的河道传来画舫经过的水声，不知谁家的灯火忽然熄灭，却有更多的河灯顺流而下，载着未说出口的心事，漂向黎明前的黑暗。
楚澜闭上眼，感受着陈婉韵的呼吸渐渐平稳，醉酒的眩晕与幸福的眩晕交织，让他终于明白，有些温暖，正是为了抵御未知的寒冷而存在。
另一边，张小芠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。
火锅汤汁溅染的卫衣、沾着糖渍的围巾，她都分门别类叠好，放在靠墙的木椅上。
暖黄的灯光下，她的影子在粉色墙壁上晃出小小的弧度，直到最后一件衣物归位，才转身走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