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从房间中走出,站在弥漫着腐臭气息的走廊里。
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,眼神中失落尽褪,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执拗的坚决。
没有丝毫犹豫,他握紧消防斧的手柄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,朝着315室大步走去,靴底踩过地面血渍发出黏腻的声响。
抵达房门前,楚澜一手提着泛着冷光的消防斧,另一只手紧握手电筒。
他用持手电筒的那只手按在把手上,缓缓拧动,金属把手在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。
门轴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他屏住呼吸,将手电筒的光束率先探入屋内。
光线扫过的瞬间,楚澜的脚步硬生生顿住。
这间屋子与三楼其他房间截然不同——空间出乎意料的宽敞,米白色的瓷砖地面一尘不染,甚至能映出他紧绷的侧脸。
靠墙摆放着深棕色的实木课桌,桌面光洁如新,连一道划痕都找不到。
银灰色的双开门冰箱安静伫立在角落,表面倒映着手电筒摇晃的光斑。
两张布艺沙发并排置于窗边,中间的玻璃茶几上,倒扣着一只透明玻璃杯,杯底残留的褐色污渍像是不久前还有人使用过。
整套家具排列得整整齐齐,像是经过精确测量,连沙发与茶几的间距都分毫不差。
“不对劲。”
楚澜在心底默念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。
在这满是血腥与狼藉的楼层里,如此整洁的房间反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尽量放轻脚步踏入房间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手电筒的光束如同探照灯般,在墙面、桌底、沙发缝隙间来回扫动,连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都被照得一清二楚。
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每一处阴影,耳朵捕捉着空气中任何细微的响动,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刻意放缓。
快速搜索完客厅,依旧一无所获。
楚澜面无表情地朝屋子深处走去,潮湿的空气裹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,与走廊里的腐臭形成鲜明对比。
最里侧,两扇紧闭的卧室门并排而立,宛如沉默的守卫。
他在两扇门前驻足片刻,目光在门板上来回逡巡,最终选择了右手边的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