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澜僵立在浴室中央，耳畔嗡嗡作响。
花洒的水声突然变得十分刺耳，仿佛要将他的耳膜刺穿。
张小芠踉跄着扶住门框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“安暖她……怎么会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尾音都在颤抖。
陈婉韵脸色煞白如纸，倚着墙壁才勉强站稳，修长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，留下月牙般的红痕。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，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，只能怔怔地盯着空荡荡的浴室。
楚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反锁的门，消失的陈婉韵，持续流淌的花洒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神经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目光扫过浴室的每一寸角落：墙面瓷砖上凝结的水珠、地面浅浅的积水、还有挂在毛巾架上苏安暖的衣物，一切都透着诡异的平静。
等等……衣服？
楚澜突然想到了什么，视线缓缓锁定了放在毛巾架上的衣物。
那是苏安暖常穿的一套衣服，一款带蕾丝花边的白色上衣，小清新风格的修身牛仔裤。
“小芠，苏安暖进浴室的时候，是有带着一套睡衣的吧？”
楚澜转头，缓缓看向身后哭哭戚戚的张小芠。
张小芠闻言止住了哭泣，接着神情一怔，似乎是在思考。
“好像……好像是，我虽然没什么印象，但是她每次洗澡都要带睡衣的。”
听着张小芠说完，楚澜脸色变了变，回头重新看向浴室。
如果像张小芠说的这样，苏安暖是带着睡衣进了浴室，那显然，她是换好了睡衣才消失的。
因为浴室里只遗落了她之前的衣服，并没有睡衣的踪影。
“换好了睡衣吗……”
楚澜看着浴室里光滑的墙面，若有所思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细微的凉意拂过他的脸颊。
楚澜浑身一震，目光下意识随着这股气流上移。
头顶的推拉式小窗半开着，夜风正从缝隙里灌进来，轻轻掀起窗台上的灰尘。
金属窗框在风中微微摇晃，发出细小的“吱呀”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