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关严的门缝里,刮进来一阵冷风。
烛火下,林歌眉眼含笑,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,带着几分森冷之感。
严傅喉结滚动两下,不自然的扯出了个笑,僵硬的行了一礼:“乐安县主怎么来了,可是身体不适?”
林歌淡笑一声,将房门关严后,缓步朝他靠近。
“今日在九龙殿上,多谢县主替下官美言,不然下官这条命就要交代在陛下手里了。”
严傅思索片刻后,以为林歌是为这件事而来,神色庄严地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严太医严重了,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这件事。”
林歌开门见山地说着,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那本册子上。
“严太医好雅兴,品酒阅书,倒是比文人还要多几分风采。”
林歌一边说着,一边朝着那本册子走去,即将要拿起册子时,严傅连忙将册子塞进了自己怀里。
他额头浸出一层细汗,却不敢抬手去擦,赔笑说道:“县主抬举下官了,下官只是睡不着,随便看看。”
“睡不着?”林歌眉眼微挑,瞥他几眼后,随意坐在了对面,晃了晃酒壶里的酒,又继续说道,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今日好像是谁的寿辰…”
严傅神色微变,很快又恢复平静,笑着回话:“县主应该醉了,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…”
“你知道的,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林歌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,一双杏眼凝视着严傅,眸中涌动着几分审视。
“今日,是白院正的忌辰,你那叠纸钱还没烧完,今夜风大,若不好好处理,怕是会引起大乱。”
听了这话,严傅神色陡然一变,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,往门外冲。
“我替你收拾好了,没人会发现。”
林歌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,沉着而冷静。
严傅顿住脚步,心脏却狂跳不止。
他深吸了几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林歌身前。
双膝一软,重重地跪了下去。
膝盖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严傅双眼含泪,再也抑制不住情绪,放声痛哭起来。
“县主,能不能放罪臣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