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里,带着几分杀意。
嬷嬷吓得躲到江芸身后,垂下头去。
江芸哽咽出声,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袖子,“瑾儿,莫要再为难自己了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但也要吃些东西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若你实在不解气,将火撒在我身上,别折磨自己。”
看着儿子这般没有生机地活着,江芸心如刀绞。就像有钝刀子在割她的肉,虽不致命,却疼得厉害。
张守瑾冷冷瞥她一眼,“夫人若是无事,别来这儿惹人心烦了。”
说完这话,他用力拂袖重新回了卧房里。
眼见江芸又要落泪,茯苓只觉得烦闷,“夫人若是哭出声来,大爷怕是更厌弃您了,与其来这里请罪,不如去佛堂保佑我家夫人早点醒来。”
茯苓这番话像是一剂良方,江芸眸色一亮,“是啊,我怎么没想到呢!”
说完这话,江芸拉着嬷嬷快步离开,一连半月都没再回来。
林歌仍旧未醒。
府中少了女主人,一片死气。
张守瑾同往日一样,将人抱到院子里晒太阳,轻轻摇晃着躺椅,在一旁絮絮叨叨。
“娘子,你种的葡萄昨日已经发芽了,再过两个月就能吃了,你不是说过要酿葡萄酒吗,莫要耍赖。”
“糕点铺子的生意最近不太好了,吕安瑶有身孕了,她总来这儿看望你,每次离开时眼睛都红彤彤的,大夫说要注意情绪,你若再不醒来,她这一胎定不安稳。”
“明日我便不能陪着你了,我要参加乡试,三日后才能回来,娘子…你要好好的。”
张守瑾一个劲儿地念叨,时不时替她拂去额角的碎发,阳光照射下,林歌的气色看着更好些了。
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竟觉得林歌的眉头一直皱着。
“母妃…不要…”
轻轻的呢喃声,自林歌口中发出。
张守瑾神色一喜,急忙握住林歌的手。
“娘子,你醒了!”
他喜出望外,一遍遍地呼唤,摇椅上的人依旧未醒。
似乎在梦呓。
“母妃,我不想和亲…”
张守瑾紧紧贴在她身旁,这才听清了她的梦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