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运,从来不是齿轮里的纹路,而是他背着石锋走过的每一步。
镜面突然泛起涟漪,中央那面镜子裂开蛛网状的细纹。
\"真正的考验,才刚开始。\"守护者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。
白茫茫的空间里,镜面突然渗出黑雾。
萧凌瞳孔微缩——他看见镜中景象变了。
方才那些虚妄的\"自己\"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泛黄的记忆碎片:破漏的铁皮屋,漏雨的天花板,七岁的自己缩在墙角,看着母亲被变异兽的利爪穿透胸膛。
血珠溅在他脸上,温热的,像石锋此刻渗在他颈后的血。
\"不——\"银月的惊呼声被林雪捂住嘴。
小姑娘瞪圆的眼睛里,萧凌的身影正在发抖,后背的石锋随着他踉跄而晃动,玄铁重甲撞在镜面上,发出空洞的回响。
林雪的镜面却裂开了另一幅画面:法则之塔的尖顶正在坍塌,她最珍视的《三千法则典》被黑焰吞噬,书页打着旋儿坠向深渊。
她听见自己的尖叫,看见年轻的自己扑向火舌,指尖刚碰到书脊就被灼得焦黑——那是她成为守护者的第一年,没护住的第一样东西。
\"这是精神领域的具现。\"林雪的牙齿咬得咯咯响,法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能感觉到,这些画面不是幻觉,而是自己灵魂深处最尖锐的痛。
法则之力在她指尖游走,试图编织防护网,可镜面里的火焰越烧越旺,连她的影子都被映得发红。
萧凌的呼吸越来越重。
镜中母亲的血还在流,滴在他小时候的破布鞋上,渐渐漫成一片红海。
他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跪在尸体旁,用冻僵的手去捂母亲的伤口,指甲缝里塞满了泥;看见十五岁的自己在废土被人追打,怀里护着半块发霉的面包——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最后一口粮。
\"够了。\"他突然低喝,声音像碎了的瓷片。
背上的重量突然沉了沉,石锋无意识地哼了一声,滚烫的呼吸透过重甲渗进来。
萧凌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:\"这些痛,我早背了二十年。\"
镜面剧烈震颤。
他伸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