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息怒,我已经给了钥匙,让佩儿去取了。只是我那音心院离母亲这清心院有些脚程,想来,还要些时间。”谢泠音低着头,战战兢兢的回。
“是吗?”沈母却尖刻的冷笑,道:“那你就给我跪着等,你的丫环晚来一刻钟,你便给我多跪一个时辰。”
“是。”谢泠音哪敢说不,应了一声是,头低得更低了。
谢韫心在旁边看着突然上演的这一幕,眨了眨眼,这,又唱的哪出?
仿佛看出她的疑惑,不用她问,沈氏便主动解释起来:
“韫儿呀,你不懂女红,所以你不知道这女子大婚所穿的凤冠霞帔,想要精致完美,没个一年半载根本绣不好,母亲只好先让泠音把她的嫁衣让出来给你。”
一对上自己亲女儿,沈氏立马就变得慈眉善目起来,絮絮叨叨,话里话外全是满满的母爱:
“虽说尺码会有些不对,但有水云衣坊最好的裁缝师傅在,经她之手一改,自然会合身又合体的。”
谢韫心顿时明了。
敢情沈氏是在替亲生女儿抢庶出女儿的嫁衣呢,难怪谢泠音眼眶泛红,敢怒不敢言,想来在她来之前已经哭求了一番,而沈氏显然没为所动。
“母亲说的极是。”接话的却是谢泠音。
她抬起一双杏目,水汪汪的睇向谢韫心,又柔弱又委屈地说:“七妹妹,母亲一翻苦心,你莫要辜负,待嫁衣取来了,若是款式或纹样,不如你意,还请多担待。”
谢韫心听了,只是挑了一下眉,然后神色淡淡地哦了一声。
既没有为沈氏的护短而感动,也没有为谢泠音的遭遇而心软。
因为,前者刻薄,耻与为伪;后者活该,不值同情。
确切的说,后者更令人发指。
要知道,若不是谢泠音暗中换药,就不会有昨夜的那场荒唐。
虽说是原身先觊觎谢泠音的未婚夫,似乎也怪不得谢泠音反击。
可谢泠音毁原身清白还不够,第二天还要上演一场捉奸戏码,阴狠的想要毁原身名声,夺原身性命,这就过分了。
退一万步说,种恶因的是原身,可担恶果的却是谢韫心,这份冤屈,她谢韫心又该向谁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