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挂着江娜的大学毕业照,相框的玻璃被擦得发亮。
“这是杜哥、殷哥,还有阿兰姐。” 江娜挨个介绍,声音比平时高了些。父亲坐在藤椅上没起身,手里拨弄着紫砂壶,镜片反着光:“坐吧,阿娜说你们从深圳来。”
江娜的父亲是个光头的中年男人,体型偏瘦,皮肤黝黑,一看就是常年在海边晒出来的。
从阿兴他们进门到上桌吃饭的时候,江娜父亲的脸上就没有过好脸色,一直皱着眉头,只是偶尔搭两句话,看上去压迫感十足。
江娜和江娜的母亲感觉气氛有些尴尬,就赶忙让众人上桌吃饭了。
除夕的晚宴异常丰富,母亲不停给杜一帆和老殷夹菜:“多吃点,深圳打拼不容易的!”一旁的阿兴只能跟在一旁赔笑。
江娜看着阿兴尴尬的模样,也只能一个劲的给他夹菜,试图缓解尴尬。
这时,江娜的父亲开口了:“听说你在深圳跑物流?天天跟卡车打交道?”
阿兴的筷子悬在半空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老殷看到自己表现得机会来了,用纸巾大力的擦了擦嘴,说道:“是啊!叔,阿兴可是管着两广线路呢,上个月刚谈下一个陶瓷厂的大单子!”
这是他们提前说好的,得给足阿兴面子。
阿兰适时补了句:“阿兴很有责任心,经常熬夜核对数据,我们公司几乎没有他这么努力的男生。”
随后又看了一眼杜一帆,说道:“比杜一帆努力多了!”
江娜母亲虽然也不同意阿兴和江娜的事情,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。
可江娜的父亲却哼了一声:“再能干也是体力活,哪有坐办公室体面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,老殷看见阿兴的指节捏得泛白,赶忙开了一瓶酒,在江娜父亲的杯中添了些酒,说道:“叔!这是我专门找人从新 疆带来的酒,您尝尝!”
老殷觉得时机到了,得赶紧把这个难搞的大叔灌醉,不然等会指不定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儿呢!
新年的钟声准点敲响——
老殷趴在餐桌上,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而江娜的父亲则是坐在藤椅上,手里捧着紫砂壶,看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