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太烫,不能马上喝,她把水拿到门外凉了片刻。
外面零下四十多度,开水几乎一下子就能变成凉白开。
她把水递到苏毅安跟前。
掉瓷的搪瓷缸差点怼在苏毅安的下巴上。
他虚弱地笑了笑,“能喂我喝吗……我手上没力气……”
白杜鹃眼角抽动几下。
想让她喂?
她只想把水泼在他脸上!
她把搪瓷缸倾斜了一些,让里面的水能碰到苏毅安的嘴。
苏毅安低头抿了一口水,然后摇了摇头,“好了。”
“好了?”
“嗯……”苏毅安似乎想要重新躺下。
“等一下。”白杜鹃一把薅住苏毅安的肩膀,“我倒了这么多水你就只喝一口,你玩我呢?”
苏毅安:“……”
白杜鹃把搪瓷缸再次怼在他的下巴上,“给我喝,多喝点。”
苏毅安:“我……咕噜咕噜……”
白杜鹃一口气全把水给他灌了进去。
他喝的慢了还有不少水洒出来,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了衣服里。
直到他喝完白杜鹃才放手,把他往床板上一按。
苏毅安的后脑勺“咚”地一下撞在了床板上 。
白杜鹃就像没听见似的,头也不回地回到之前她坐的位置。
与苏毅安距离最远的那个点……
抱着猎枪,静静地盯着他。
苏毅安有气无力的咳了几声,苦笑着看向她,“你……真的是很讨厌我啊。”
白杜鹃拉起羊皮袄的领子,挡住大半张脸,“嗯,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我能知道……你为什么……那么讨厌我吗?”
“没什么原因。”白杜鹃语气幽幽,“就是不喜欢。”
苏毅安还想再说点什么,但是突然蜷缩起身体,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疼痛似的,把头深深地埋进兽皮褥子里。
外面的落雪声扑扑簌簌,偶尔能听到雪压断松枝的脆响。
白杜鹃盯着炉子,时不时添加柴火。
她不敢睡。
为了防止自己太困,她会借着出去拿木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