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牌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黑桃a正好盖住了一只路过的蟑螂。
熟悉的人一听就知道,“加料”是什么意思——
上个月供销社刘主任突然拉肚子拉了三天,就是因为吃了掺了巴豆的豆腐。
萧野走到井台边,拎起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,一头扎进去洗了把脸,凉丝丝的水滑过脖子,让他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不少。
“至于黄鼠狼,交代下面兄弟们多留意他的动向,必要时候采取必要手段。事情做完之后,尾巴必须清理干净,别让人钻了空子。”
“嗯,明白。”
阿强突然想起什么,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:“野哥,这是今早老蔫叔闺女塞给我的。”信封里滑出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谢谢野哥”,字迹娟秀得像春天的柳枝。
萧野把烟头按灭在搪瓷缸里,滋啦一声腾起最后一缕青烟。
“告诉弟兄们,”他看了眼墙角盖着苦布的军用罐头,声音轻得像掠过麦田的风:“明天开始,西市只收‘老熟人’的货。”
阿强会意地点点头,后脖颈上的刀疤皱成一团。
“野哥,这是这个月的账。”阿强又从贴身衣兜掏出一个红皮本子,封面印着“革命日记”四个烫金字。
萧野随手翻开,里面全是各种暗号和数字,外人根本看不懂。
“嗯,没问题,”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萧野把账目都过了一遍,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看着强道:
“拿张自行车票给我,另外把鸡蛋糕、绿豆糕、桃酥、糖果一类零食都给我装点,雪花膏也来两盒,我要带走。”
闻言,阿强赶紧招呼一个小弟过来,让他去仓库装零食,自己则从口袋掏出一张自行车票递了出去:“要我说呀,野哥,你早该买自行车了。这走来走去的多不方便,还耽误事。”
“我就是一小混混,突然之间有钱买自行车,人不得怀疑我呀,”
萧野接过票子,嘴角微勾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得意和炫耀:
“现在不同了,村里人都知道我媳妇儿写稿子能赚钱,我花她的钱买辆自行车,谁还能说啥?”
阿强听后,笑着打趣道:“你就不怕大家说你吃软饭呀?这名头一旦挂上,可就不好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