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刚碰到苏念的枕头边。
“再动剁手。”苏念闷声警告,被子裹得更紧了。
萧野的手瞬间收回,透过窗户溜进来的月光,他盯着房梁上的蛛网,不再有任何动作。
苏念翻身的动作带起阵暖风,寝衣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截白玉似的脖颈。
“操!”萧野猛地弹坐起来,抓过棉袄就往身上套。苏念睁开眼眼睛,心情不美丽:“大半夜的”
“起起夜!”萧野鞋都没穿好就往外冲,门板撞在土墙上震得房间的窗户都在打颤。
“服了这个狗男人。”苏念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又没了,没好气的嘟囔道。
萧野冲出门后,屋里霎时安静下来。
苏念裹着被子翻了个身,鼻尖蹭到萧野躺过的位置--床铺上还残留着体温,混着淡淡的皂角味和松木香。
窗外传来哗啦的水声,间或夹杂着萧野压低的咒骂,倒像是首不成调的催眠曲。
苏念的指尖无意识摩挲了下被角,翻个面,眼皮越来越重,最终沉沉的睡去。
萧野光脚摸回炕边,发梢还滴着水,在月色里泛着银光。
他蹲在炕沿看了她半晌,突然把冻得发红的手伸到炕洞口烤火,暖热了才敢轻轻给她掖被角。
抬头看了眼窗外,时间已经不早了,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鞋子,走出房间,翻墙而出,快速往村口奔去。
萧野到的时候,梁建设已经在这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。
“野哥,你再不来我就要冻成冰棍了。”
萧野有一瞬间的心虚,不过很快恢复淡然,脸皮都没抬一下,语气淡淡的说道:“走吧。”
深更半夜的镇上静得能听见野狗打哈欠的声音,邮局门口的绿漆邮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萧野把牛皮纸信封往投递口一塞,之后拐过卫生院斑驳的白墙,熟门熟路钻进了一条黢黑的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