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两个男子一前一后似踏风而来。
前面的男子步伐轻快略显着急,他眼神澄澈透亮,微有些娃娃脸,身着湖蓝锦袍绣,手里还拿着一朵芍药花枝。
后面的男子一出现便叫人移不开眼。
他身着一袭素白云锦广袖袍,衣摆用银丝绣着流云暗纹,腰间只松松系着条月白色丝绦,坠着枚羊脂玉,温润的光泽与衣袂相衬,更显清透。
一双桃花眼,眸光流转间似有春水漾波,他眼睫纤长浓密,鼻梁高挺笔直,唇角微扬,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疏离。身姿挺拔如青松,肩若刀裁,宽袍下隐约可见劲瘦腰肢。行走时步履轻盈,广袖微扬。
这人周身萦绕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,似谪仙误入凡尘,周遭的喧嚣与浮华在他面前尽数褪去,只余一抹高贵的身影。
此刻,疏朗清贵是如此的具象化。
众人都看他,而他,眼神穿过重重人群,只望向一人,也只放得下一人。
他嘴唇微动,似说了什么,却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温九听懂了,他在叫阿九!
她曾想象过二人重逢的场景,或欣喜,或愤怒,或哀伤,或震惊,
唯独没想到,会是平静。
不发一言,未行一步,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彼此,没有惊涛骇浪,恍若未曾分别,又恍若一眼万年。
那次听暮柒说他还活着时她浑身发抖,如今
周身平静。
已经跟周星渚确认过他还活着了,既活着,那便不值得她激动了
是了,不值得。
一方白色帕子塞到温九手里,温九看着身侧的暮柒不明所以。
暮柒淡淡道,“擦擦。”
那声音,虽淡却有情绪,被克制的情绪。
温九还是没懂。
暮柒紧咬后槽牙,“擦干眼泪。”
温九:?
她哭了?
她怎么没发现。
一摸,好嘛,泪流满面!
温九颇尴尬的看了暮柒一眼,这事闹的,怎么哭而不自知了呢。
暮柒浅浅嫌弃,“不用故作坚强。”
温九:“多大点事。”
暮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