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过之处,碗口粗的白桦树轰然断裂,树皮被剑气削成雪花,纷纷扬扬地洒落。
一声长啸之后,剑锋斜劈而下,脚下的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碎石迸溅而起,又无力地坠落在地。
暮柒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,额间青筋暴起,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,似要将心中的愤懑全部宣泄而出。山谷中倒下的树木越来越多,横七竖八地堆积在一起,宛如一片残破的森林墓地。
暮柒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,他的动作渐渐迟缓,剑锋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。终于,他力竭般单膝跪地,长剑深深插入泥土之中。
许久后,剑气消散,山谷中的风渐渐平息,一只归鸟从他头顶掠过,发出清脆的啼鸣。
他的眼神渐渐平静,仿佛历经了一场生死轮回。
他伸手轻抚剑身,感受着冰凉的触感,心中的愤懑如潮水般退去。他缓缓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,拔起长剑,转身离去。
身后,被剑气斩断的树木在晚风里沙沙作响,似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宣泄,又似在送别这位终于与自己和解的剑客。
另一条京郊官道上,一簇簇碎心蓝被连根挖起,从官道两旁挖至野草深处,挖的顺子目瞪口呆不明所以。
将军从皇宫出来就跑这发疯来了,夫人闹出这么一出将军心情不好他能理解,可闲着没事挖花做什么?花招谁惹谁了?实在不行砍树啊,这么好看的花花多无辜。
上次沈首辅采的那束花多好看。
嘶!!!
沈首辅的姘头是夫人,那上次马车里的人是夫人?
合着沈首辅受了将军和郡主的启发给夫人送了花?
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,如今花花乱七八糟,将军府乱七八糟,将军更是乱七八糟。
跟了陆明岳这么多年,顺子能感觉到将军的痛苦和压抑。
痛苦自是因为夫人的背叛和离去,压抑嘛这事搁谁身上也憋屈。
堂堂将军被人戴了绿帽子,若是旁人一刀过去砍杀了便是,偏偏那人是权势滔天的沈首辅,打架没打过,告御状应该是告赢了,听说沈首辅被革除了首辅的职务,在家赋闲了。
该他丫的,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