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我干掉脑袋的活,我看你之前收钱的时候可没这么想。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老阎是来消遣我来的,我就直说了你老阎,爱咋咋!我就不帮你,你要如何?\"
阎埠贵急了,往前跨了一步:\"您就不怕我把收粮的事儿捅出去?\"
苏青盯着他的眼睛,突然笑了,那笑里没半分温度:\"老阎啊,你要是能把自己倒腾粮票的事儿也一块儿捅出去,我敬你是条汉子。\"他凑近半步,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,\"地窖里的粮见了光,你猜王主任是先查我这个文艺科长,还是先查你这个吃不穷花不穷的算术老师?\"
阎埠贵被噎得说不出话,手指在衣角绞得发颤。半晌才憋出一句:\"那……那解成的事儿,您总得给条活路吧?\"
苏青把剩下的桃酥塞进儿子手里,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:\"活路不是没有——但不是你张嘴我就给。\"他走到门边拉开门闩,冷风灌进来吹得阎埠贵一哆嗦,\"这事儿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,以后少登我家门,知道没,今儿我不高兴,你哪来回哪去。\"
\"苏科长!\"阎埠贵急得想抓住他袖口,又讪讪缩回手,\"您给句准话啊!\"
\"准话就是你滚出我家。\"苏青倚在门框上呵斥道,看着阎埠贵皱成核桃的脸。
阎埠贵走后,秀兰抱着儿子小声问:\"真不管?\"苏青接过孩子,看他把桃酥塞进嘴里,含糊道:\"管?怎么管?阎埠贵这种人,你给他根竿子他能爬上天。\"他想起地窖里囤的粮,又补了句,\"先晾着他,让他知道厉害。真把收粮的事儿抖出去,他自己也得脱层皮,他不敢的。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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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埠贵推门进西厢房时,儿子阎解成蹭地从炕沿站起来:\"爸,事儿成了?苏科长咋说?\"
阎埠贵把中山装往椅背上一甩,后槽牙咬得发酸。想起苏青那双直勾勾的眼睛,他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——没事提什么捅出去的事儿!嘴上却哼唧:\"成啥成?苏科长说厂里正精简人员,没工位。\"
\"没工位?\"阎解成的嗓门拔高,\"您不是总吹跟苏哥关系铁吗?说他是干部,您开口准能成!咋还碰了一鼻子灰?\"他踢了踢炕桌腿,桌上的算盘珠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