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上午，阳光透过轧钢厂厂长办公室的玻璃斜斜地洒进来，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苏青站在桌前，看着杨厂长手中的搪瓷缸重重砸在文件上，溅出的茶水在《生产进度报表》上。
\"苏青！\"杨厂长扯了扯中山装的领口，\"谁让你把食堂的事儿捅到街道办去的？现在好了，派出所、街道办的人全来了，我这张老脸都丢到大街上了！厂里有保卫科，有我这个厂长，需要你多管闲事？\"
苏青垂着脑袋，做出惶恐的模样，心里却在飞快盘算。
他等杨厂长的怒火稍稍平息，才抬起头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：\"厂长，我哪敢多管闲事啊！您是厂里的掌舵人，全厂几千号人都指着您呢！可那天傻柱找到我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说您让他写检讨，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\"
\"他犯了错，写检讨不是应该的？\"杨厂长瞪圆了眼睛。
\"厂长，傻柱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？\"苏青往前半步，压低声音，\"每天变着法儿给大伙做好吃的，连块红烧肉都舍不得往自己碗里夹。这次出事，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。我当时想着，咱们厂保卫科办案得按流程走，可钳工车间的兄弟们都病倒了，生产进度耽误不得啊！\"他顿了顿，偷偷观察杨厂长的脸色，\"街道办离得近，王主任又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，我也是病急乱投医，实在是没办法了\"
杨厂长的眉头稍稍松开，却依然板着脸：\"你小子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厂长？\"
\"厂长！您这话可折煞我了！\"苏青急忙摆手，\"我打从进轧钢厂那天起，就把您当亲大哥看！您想想，我一个临时工，就算想找您反映情况，门口的通讯员小胡都拦着不让进啊！\"他苦笑着摇摇头稍微在临时工三字加重了语气，\"上次我在传达室等了三个小时，最后还是因为送宣传稿，才勉强见着您一面\"
这话让杨厂长心里一动。确实，厂里人多事杂，通讯员为了拦住无关人员，有时候确实卡得严。他哼了一声，伸手摸出烟盒：\"少给我戴高帽子。你这张嘴，比车间的锉刀还锋利。\"
苏青见状，立刻掏出火柴帮杨厂长点烟，谄媚地笑道：\"厂长英明！我这点小聪明，在您面前就是班门